沈聰毫不猶豫道,「沒給錢,事情沒成想收銀子,天底下哪有那麼便宜的事兒?」
邱艷扭過頭,看他一眼,當初,邱老爹為了給她說親,時不時往媒人家裡走,不止給錢還給了雞蛋糧食,生怕得罪媒人,他倒好,不給錢,難怪媒人不給辦事兒,想了想,道,「下次給媒人送些錢,拿人錢財與人消災,這話是祖先傳下來的,不是沒有道理。」
沈聰皺眉,沒急著作答,邱艷不知道他聽進去沒有,慢悠悠往家裡走,這幾日,她一直想開口問問他,待沈芸諾成親後,兩人是不是真的橋歸橋路歸路,老死不相往來,可話到嘴邊,怎麼也說不出來。
他向來說一不二,說出口的話便是不會反悔了。
沈芸諾在家愈發沉默了,家裡什麼活她都搶著做,邱艷整天沒多大的事兒,看著沈芸諾,總覺得她像虐待小姑子的惡嫂嫂,可她搶過活兒,沈芸諾便幫著她一道坐,速度快,生怕少做了似的,漸漸,邱艷就不愛做事了,刀疤找過沈聰一回,之後沈聰早出晚歸,邱艷樂得自在,之前歡聲笑語的家裡,如今很難聽到句說話聲,飯桌上,多是沈聰說,後來,沈聰不開口三個人就專心吃飯,各做各的事兒,直到沈芸諾雙手凍得通紅,手背上的凍瘡裂開,邱艷才察覺到沈芸諾雙手凍瘡的嚴重,不是她反應慢,平日沈芸諾嚷著手冷,做了個簡單的套子,她記著趕牛車的人手勒著繩子,怕冷,也會戴這個,她的凍瘡化膿,套子被打濕了,她才恍然大悟。
「阿諾,你的手是不是很痛?」對沈芸諾,邱艷心情複雜,既同情她小時候的遭遇,又羨慕她有個凡事為她著想的哥哥。
沈芸諾縮了縮手,臉上淺笑著,「沒有的事兒,嫂子別多想,這兩日天冷,我不急著做衣衫,對了,灶房的柴沒有了,我先抱柴,等哥哥回來,殺兩隻雞,等著過年了。」
邱艷嘆氣,如果被沈聰瞧見沈芸諾的手,只怕又會把一切事情掛在自己頭上了。
可是,沈聰好像一直沒發現沈芸諾手長凍瘡的事兒,過年那日,三人圍著桌子玩猜花生的遊戲,屋裡熱,沈芸諾雙手泛癢,忍不住蹭桌子,粉紅色套子漸漸有黃水暈染開,夾雜著絲絲血紅,平日,堂屋也燒著炕,沈芸諾好似有點怕自己,都會躲回自己屋裡,邱艷沒細問她燒炕的事兒,不過這會兒來看,這些日子,沈芸諾屋裡該是沒有燒炕了。
很快,沈芸諾就輸完了手裡的花生,眉眼漾著笑,道「哥哥和嫂子繼續玩,我在邊上看著。」說完,將手縮回桌下,臉上笑意不減,邱艷卻忍不住紅了眼眶,「阿諾,你手上的凍瘡是不是癢得難受?」
沈聰疑惑的抬起頭,「阿諾長凍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