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都是騙人的,邱艷心想,她不想聽他說那些了。
沈聰不知她發生了什麼,大步追上前,「怎麼了,我出門在外想我媳婦怎麼了,啥時候我真不想你了,才真有你哭的。」沈聰牽著她,她的手小,軟,握著舒服得很,沈聰沒說假話,還真是想她了,刀疤讓他抽空回來瞧瞧家裡,他擔心被駱駝鑽了空子,一直不敢走,駱駝能耐還真是大,若非他和木老爺身邊的小廝有兩分交情,稍微打聽,還不知曉他竟然和木老爺最寵愛的九姨娘的弟弟,當初駱駝來賭場就是木老爺開的口,想來是九姨娘吹了枕邊風。
木老爺和溫老爺結拜為兄弟,稱兄道弟,借著這層關係,駱駝才有能耐和衛洪較個高低,又不讓溫老爺袒護衛洪的吧,之前衛洪收買溫老爺身邊的人躲過一劫又如何,這回不也差點走投無路,進了縣衙大牢?
駱駝千算萬算沒算到他會出手幫衛洪,張三雖然死了,他生前威望還在,把事情推到一個死人頭上,饒是知縣大人也無法,何況,衛洪還往縣衙砸了錢,抽身也不是不可能。
邱艷甩開他的手,誰知他握得緊,甩不掉,邱艷哽咽道,「很快就不是了,你不是說待沈芸諾成親,之後咱一拍兩散嗎,我答應你,咱往後橋歸橋路歸路,老死不相往來。」明明是理直氣壯的辯駁,她卻自己先哭了起來,她心裡恨極了,明明看清沈聰是什麼樣的人,還是對他念念不忘。
沈聰皺了皺眉,手改為摟著她,「不都和你說了嗎,咱往後好好過日子,你都是我的人了,往後還能跟著誰?」說這句話的時候,沈聰心裡閃過意味不明的光,王旭找人對他下手,這筆帳,之後總要好好算算的。
邱艷掙扎得厲害,沈聰緊緊抱著她,呵斥道,「不准哭了,待會兒有人看見,還以為我虐待你了,我本來就是出了名的惡漢,可不想再被人說是打媳婦的惡漢。」那天不知怎麼回事,他心裡竟然懷疑自己會死,不想拖累沈芸諾才說了那番話,和離比起寡婦,前者名聲稍微好些,可是,離家的這些日子他算是想明白了,他離不開邱艷,說不上原因,心底就是不想離不開,更不會讓邱艷和別人雙宿雙飛。
見她安靜下來,沈聰才鬆開了對她的桎梏,「艷兒,那話當我是糊塗了,我可是在岳母墳前發過誓的,你說你離了我,跟別的男人給岳母上墳,岳母還以為我日子清苦,大個子一下變得瘦小孱弱,從地里爬起來怎麼辦?」
邱艷憋不住,噗嗤聲笑了出來,又氣又惱,「你娘才從地里爬起來呢。」
看她笑了,沈聰鬆了口氣,看向魏氏墳墓的方向,「不好說,我娘見不著我帶你給她上墳,真會從地里爬起來打我一頓,從小到大,就我娘能管住我,我最是怕她,你不會真讓我被她打一頓吧?」
「說的跟真的似的。」邱艷抵抵他手臂,他慣會耍無賴,邱艷哪是他對手,回到院子,臉上的淚已經沒了,去堂屋收拾邱老爹帶來麵粉和米,還有沈聰背回來的糧食。
「阿諾呢,怎麼不見阿諾?」沈聰殷勤,凡事搶在邱艷前邊,問邱艷放在哪兒,邱艷惱道,「你自己家,還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