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天德猛然一怔,心虛的低眼看著遠處只是沉默,陳曄平這才肯定自己的猜測沒有錯,他道:“徐叔……”
徐天德咳嗽一聲,望了一圈周圍,只見草木深林,長風吹得他的大衣飄起來。徐天德警覺地看著他說:“我這趟救你,可不是為了你再去冒險的……”
陳曄平目光堅定,只是說:“若是如此,我也想知道背後的真相是什麼?”
徐天德踱了幾步,然後抬頭仰望天空,才緩緩說:“你知道呈新鐵路嗎?”陳曄平看著他的背影,說:“什麼意思?”
徐天德轉過身來,然後把自己知道的都說了出來:“兩年前老毛子和我們要那條鐵路,當時內閣的議員為這事焦頭爛額。那時候戚建勻剛上任不久,田兆年又是北方一霸,當是總司令不想與他失了和氣,自己的勢力又沒鞏固,於是這事全權由田兆年負責,自己就沒幹預這事。我知道的只有這些——田兆年有一個心腹,叫顧長生——事情發生的時候,他來我們這裡,當時他只待了兩天,他派出去的就是我們軍部的手下,等那些人回來的那一晚你家就……”
徐天德語畢向陳曄平看去觀察他的反應。良久,不知為何陳曄平絲毫沒有憤怒眼中嘴角帶了一抹笑意,徐天德很是不解,陳曄平忽然笑了起來,徐天德被他的反應打蒙了一圈,正要問什麼,可他發現自己腰間佩槍匣子裡空空如也,待抬頭時他驚怔住。
陳曄平不知何時繳了他的槍。然後舉著那把槍對著他,徐天德想發作但還是忍著說:“你發什麼瘋?拿槍對著我做什麼?把槍放下!”
陳曄平才道:“徐天德,你大老遠把我帶到這裡就為了演這麼一齣戲?”
徐天德又憤有怒,咬牙切齒道:“我演什麼戲?我千辛萬苦救你一命我還有錯了?!”
陳曄平依然舉著槍,哼道:“我開始還真信了你,以為你真是為了救我,可是剛才聽了你那一番話……你把矛頭指向顧長生,我信了你,一定會回去千方百計殺了田兆年……你還記得你在監獄跟我談的條件嗎?我沒答應你們,你們就千辛萬苦想了這麼個法子,也虧了你肯煞費苦心……我要真信了你的話,你們的陰謀詭計不就得逞了?你們背地裡一定覺得我陳曄平好騙是麼?”
徐天德舉起手指著他,他的嘴角抽搐起來,不知是不是氣惱的道:“你,你要氣死我呀!我為了什麼我?是,我是那麼勸過你,不過也是為了救你一條活路……沒想到你小子一根筋,我今日豁出命去救你,就為了念著你死去的爹的情分!你到頭來竟然懷疑我?那好,我再告訴你!你大哥死了,家被掃蕩一空,顧長生的車上運了多少箱金條銀票,裡面還包括你家的所有古董珍藏——那些最後都被田兆年用來割地賠款的資本!對,用的就是你家的錢來鞏固他的勢力!對了……如果我預料的沒錯,應舒賀也知道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