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上有一個老闆娘出來引他們進去,那位“老闆娘”穿的披紅戴綠,笑臉相迎對陳曄平極是奉迎有佳。一路進去,倒也不像是別人說的花街柳巷那般熱鬧非凡,她幾乎沒有看見人,等上了樓,更是一派雅靜,頭上的紅燈籠照的地板和人身上都是紅色的影子,倒是偶爾聞見的濃艷的香氣才顯露出這是煙花之地無疑。
老闆娘前頭帶路,到了一處,門裡不住有笑鬧聲傳來,老闆娘把門推開。裡面果不其然有好幾個女侍,都是穿戴花哨,濃妝艷抹,圍著座中一個男人,桌上擺著豐盛的美酒佳肴,那男人和她們嬉鬧的很是開心,待那門一開,陳曄平走進去,那個男人看見他立刻站起來,整理自己的衣服,迅速換了一副樣子,站的筆直說:“參謀長。”
陳曄平便隨和的笑了笑說:“行了,朱副師,今晚放輕鬆點。”他倒是很輕鬆,進去就脫下外套,交由人放到衣櫃裡。
那朱副師長聽了他的話,放下那一層防備請他坐下來,繼續跟那幾個女侍喝酒。沈丹鈺心裡不爽,更多是不太適應這裡,這裡的女人待人嫻熟說話八面玲瓏,尤其是對男人,以至於她站在一旁像是一根木頭。他們進來的時候朱副師已經喝多了,此刻他滿臉通紅,兩隻老鼠般的眼睛眯成一條縫,但他還自稱自己沒有喝醉,泱泱被那幾個女人又灌了幾杯酒。
陳曄平喝了幾杯酒,那朱副師已然喝多了,他們有如故交般話也說的越來越多,漸漸地,朱副師便換了副臉孔,從剛才的喜悅變成愁苦,他訴道:“參謀長,你有所不知,不知道我朱某人這次是怎麼死裡逃生的……顧師長一失蹤,只能由我指揮手底下的人打山賊,可是那些山賊熟悉地形,有馬有槍,那槍法一個比一個準,我他媽帶著人在山裡待了半個月,手底下的兵精力都快給耗沒了,糧草斷盡。我才萬不得已想到了一個計策,把那群山賊引到山下……可是當時上山領的兵足足損失了一半……”朱副師仰頭喝了酒,陳曄平坐在那裡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其實這其中也有我一半責任,我沒想到寒谷山的那群山賊訓練有素,你們帶的那些人都制不住他們,還有顧師長的事。”
朱副師搖頭嘆了口氣,說:“我雖然不知顧師長的下落,但想想看,他十足害苦了我啊。”忽然想起什麼,對陳曄平道:“參謀長,說起來這件事我不知道能不能求你。” 陳曄平見他說的如此認真便放下酒杯,聽他說,朱副師道:“應總長肯定會大發脾氣,您跟總長交情一向不錯,能否……說點好話?”陳曄平笑了笑,只道:“我以為是什麼天大的事。朱副師剿匪有功,關鍵時刻足智多謀,我保證不會讓他貶你,不僅如此,還要給你升官。”
這麼一說,朱副師心落了下去,笑逐顏開,兩人喝了一杯酒,他還再要,陳曄平卻不再讓人給他添酒了,那些人也不敢再上來。他道:“朱副師,你喝多了,這酒我們到此為止,我們吃菜吧。”他動起筷子,女侍們站起來把酒撤下去菜品都一一擺好,再讓人下去把幾個熱菜都端上來。朱副師客隨主便,他們吃著,女侍陪在身邊,好一會兒,朱副師注意到了一直站在他們身後的沈丹鈺,他看著她說道:“這位想必是您的秘書吧?怎麼不坐下來和我們一塊兒吃?”陳曄平也轉過頭來,對她說:“聽到沒?朱副師讓你和我們一塊兒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