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曄平也不多坐也出來了,進了辦公室後他在窗前站了很久一句話也不說,她默默退到外面去。不久他出去了一趟,回來後便問她:“你可以不用跟我去。南方離這裡要坐六個小時的火車,我怕你拖累我。”她卻有些慍氣道:“田帥說了讓我跟你去,你怎麼可以丟下我呢,再說了,不過是去談判而已,我也有用的著的地方,怎麼能說我會拖累你?”她說這句話是意氣用事,陳曄平再也不言語。
二日一早他們便上了火車下午三點就能到錦溪,下了火車就有杜雨亭的人接應他們。陳曄平身邊只有四個便裝的衛隊的人,在談判方面是幫不上他的,只是用來預防突發狀況。如此處境倒也沒看出來他有什麼不安之處,田兆年將這麼重大的任務全權由他處理也不知是怎麼想的。她坐在他對面很快落下目光去看窗外的風景。
滿目風景一閃即逝,廣闊的田地偶爾飛過幾隻翅膀如翼的鳥,面前擺著一盤水果和乾果等物,火車的響聲轟隆隆地在耳邊盤旋了幾個時辰,下車的時候耳邊和腦中都有短暫的嗡嗡聲,這一趟列車坐的極不舒服。
她跟在陳曄平身後,下火車後就看見有幾個穿著制服的人在外面等著,陳曄平走上去和他們打招呼,那幾個人請他坐上汽車,裡面早就有一名司機是專門給他準備的,那幾個聽差的坐上了另一輛車。他們上了汽車後彼此不說話,也不用眼神交流,靜靜坐著等那汽車開到杜雨亭的官邸。
錦溪山川水秀地大物博是出了名的,中間駛過一條綠蔭小道兩傍都是繁茂的樹木,如傘蓋般遮住抬頭的天空,眺望開去就是連綿起伏隱約的山峰,剛下過一陣雨,路面積水,山中都起著白霧。開了半個多時辰汽車到了杜雨亭的官邸,大門外沒有人站崗很是清靜,望進去裡面空無一人的跡象,其中一人開了大門請他們進去。這時她看了一眼陳曄平,陳曄平只是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便走到前面去了。
那幾人本是杜雨亭派下來的,在前頭給他們帶路引到門口,敲門就有一個老管家模樣的人來開門,隨即側開身子彎下腰讓他們進屋。他們都沒想到杜雨亭的官邸竟然這麼大,光是從大門走到門口就用了幾分鐘,一進屋,裡面更是闊的驚人,早就聽說杜雨亭在這座府邸建了三棟別墅,有兩棟樓都是他平時辦公開會時建的,另一棟才是他平時休憩的個人場所。
他們進的主樓便是他召開會議是用的,比另兩幢樓低了一層,但面積卻是其中最大的。那老管家早知道他們要來,在一間客室備好了茶水點心,引他們進去,他們坐下之後,除了這幾個人就不見外人了,陳曄平道:“杜先生什麼時候到?”老管家候在一旁如實說:“杜老吩咐過,今日請你們在這裡住一晚。”
陳曄平眼裡閃過一絲意外馬上恢復平常,拍了拍剛吃過餅乾的手,平淡說:“杜先生去了哪裡?”老管家毫不隱瞞,對他道:“杜老三天前去了雲港,昨晚打電報回來,知道陳參謀長要來,特意讓我給您略表歉意。不過他明日就回來了,讓您先在這裡住一天,如有招待不周有什麼需求,也不要客氣,直接跟我說就好。”
沈丹鈺坐在那裡渾身不適,也不敢動,聽這個老管家的話也知道他們今晚要留在這裡不可,沒有別的選擇,這讓她心裡有了隱約的不安。不知道這是不是杜雨亭故意安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