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起先也愣了愣,很快往後退想要開門逃去,劉顯生已經回過神來,怒火中燒把她一把拽了回來,連人往沙發上摔去。她的額頭和腰部撞到了沙發上有些吃痛,等轉過臉時,她睜大雙目,伸出兩隻手頑命抵抗,劉顯生想要把她制住費了一番力氣。人在絕望時的力氣是不容小覷的,她和他拼死抵抗,嘴裡不斷地喊著,心想外面有人聽見一定會進來救她……
劉顯生想要扼住她,兩人搏持了一番,她終於力氣將盡落了下風。
她的腦海里不斷有人的畫面疏疏閃過,有父親,有母親,還有娟媽……不知不覺眼角滑落兩顆眼淚,她至今為止都沒有受過如此委屈。而最後想到最多的是方世儼。她想起方世儼的時候,很想要他來救她,可是眸光里瞬間黯淡——他不在這裡亦不會來的。就在她幾近失落的時候,在她腦海一閃而過的是,她想起陳曄平,他在火車上跟她開玩笑時說的話。
——你要真遇見了什麼事,就喊我。
這句被他有意無意從口中說出來的話語,如撥雲見日讓她有了一些希望——她此時此刻多想他能聽見,因為他就在隔壁的會議廳里,他能聽見嗎?也許。
她摸到一塊玻璃碎片,然後握在手中,使出全身力氣喊道:“陳曄平——”
她對著窗戶外面又大聲喊道:“陳曄平——”
杜雨亭和陳曄平吃過午飯讓人撤下餐盤,杜雨亭對他說:“陳參謀長,你考慮得怎麼樣?”
這餐飯的時間,陳曄平幾乎沒有吃多少,為的是應付杜雨亭,而他心裡所想的都是要不要答應杜雨亭的條件。這讓他內心著實掙扎了一番,思考萬全之策。
他抿了一口水,然後說:“這還真的是為難我了,您要知道,這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的——”
杜雨亭沒有表露出任何跡象,他兩手撐在桌面上,訝異道:“哦?是嗎?這也是可以理解的,畢竟你這個參謀長沒有請示過田兆年也不好擅自做決定……”陳曄平低下眸,杜雨亭又道:“只是……我十天前親自給田兆年發過電報,裡面說的很明白,我希望讓他派一個人去外港,也算是我們兩軍聯手後第一次合作——”
陳曄平的眸光里閃過一絲詫異。他抬起臉道:“我從未聽田帥提過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