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三人是這麼打算的,她什麼也不問,也不再多待,轉身離開時寶晴突然叫了她一聲,寶晴上前來說:“最近的報紙你看了嗎?”她這麼一說,馮深立刻出來呵斥她,對她說:“你要幹嘛?”寶晴對他道:“瞞著小鈺有什麼意思?她該知道。”
她向他們二人看去,馮深死死抓著寶晴的手臂讓她別說,寶晴經過內心掙扎,最後只好說:“算了,我不說了。”她卻起了好奇心,問:“到底什麼事啊?”她看他們二人的眼神像是難以言說似的,就在這時,街上突然放槍,砰砰好幾聲,外邊一陣喧鬧。那位藥材鋪的老闆關緊門,提著褂子跑上樓對他們說:“我說你們還不趕緊走?城門要提早關了,因為要解決城裡鬧風潮的老百姓!”
樓上三人都立刻緊張起來,他們下了樓開了後門。老闆不知哪裡弄來一輛汽車,三人上車後開著車走了。
她是從正門走出來的,為的是想看發生了什麼事,她剛才又聽見了全大成的名字,走上街後發現十字街站著一群人,前面還有穿制服的衛兵,最前頭站著的就是全大成。全大成可能不知道她會出現在這裡,掃了一眼人群,他也看見她了,四目相對時,他起了殺意,手摸向腰間的槍套,他正想拿出槍時,卻想起了陳曄平的話……放她一馬,如果她真想走,拿到他放進軍服里的通行證,她出了城,他就當她死了。他終究也不是狠心的人,又與她無仇無怨,就這麼一個念頭,他的手緩緩放下,目光看向跪在地上的幾個人。
四桿□□抵著人的頭,一下子,四個人倒在地上,頭上多了一個血窟,鮮血汩汩地往外流。站著的人都往後退縮一步。她在後面看到這個場面,輕掩住自己的嘴,全大成又讓衛兵抓了幾個人出來,又是一樣的下場。她又看了一次,忍不住掉頭跑回去。
到了醫院她上樓時見到牆邊有一架報亭,她忽然停下腳步正要走過去,後面一人叫住她,她回過頭去,十分驚訝,那人竟是關秘書。關秘書沖她露出一個笑臉,但那笑容很是機械,向她走來開誠布公道:“田帥想見你,讓我帶你去他那兒一趟。”她微露驚異,想了一下,不想為難關秘書,便同意了。
他們在車上時,她瞥了一眼關秘書,他眼鏡里那雙憔悴的眼睛顯得他整個人都是強打精神,他這段時間也很勞累,她想。關秘書察覺到她的目光,看著她隨後一笑道:“不用緊張,田帥只是想找你說幾句話。他最近……”關秘書說到這裡欲言又止,滿面愁容,不用他多說她也明白一點,搖頭道:“不,我沒有緊張。”
車子一到,進去的時候她感覺到氣氛的微妙。總的來說就是衛兵換了,換成應舒賀的部下。田兆年被軟禁一事這些人肯定也不知道。關秘書把她帶到別院,這裡更有三重守衛,院子裡安靜的可怕。
關秘書叩響了門,開門向田兆年稟報,田兆年說了聲“帶她進來”,關秘書出來向她示意,她便踏進門檻。田兆年坐在椅榻里看書,她進去時他手裡還握著一卷書,伸出手說:“你坐。”
她仍站著說:“不了,您找我有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