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的開關很高,傅耳邇夠不到,她就是藉助這月光完成的人生第一次最奇妙的進餐之旅,當然還
要謝謝傅耳茲,昨天給七七備了食。
走到客廳窗前,後腿彎曲坐在地板上,前爪觸地支撐,微風拂過白色絨毛,目光投向夜空。星點璀璨,月光皎潔,偶有白雲略過,兩雙狗指早已不夠加,她今年二十六歲。
時荏苒不留,可能消磨的時日卻還有那麼多,也曾懷驚艷才絕,大夢美願,今卻玩物喪志,只顧閒散快意。
生而為人意味著什麼?該有責任,該有情誼,當孝順父母,團結兄妹。
那若是成了一條狗呢?她是不是就可以,只想願想的人,停留在那再過不去的片刻歡愉,在一個沒有束縛的時間空間,任性恣意?
對面大樓內有一人正欲關窗,偶見客廳內此情此景不禁驚嘆,原來狗……也是懂賞月的。
傅耳邇這次是在臥室內醒來的,確切的說,是凍醒的。
醒來時發現自己正蜷縮的趴在地上,雙手窩在胸前,雙腿彎曲。手有些麻了,用這個姿勢睡覺真不舒服。
所以昨天,是因為睡得不好而做的一場怪誕的夢?
可抬眸環繞四周,房間內一片狼藉。能碎的東西都碎了,枕頭被子也掉落在地,微微起身,卻發現自己的頭、膝蓋和右側肩膀很痛。猛然想起什麼,若昨天的不是夢……
她確實是聽到房間內的那隻狗撞門來著。
可若,那不是狗呢?
猛然間反應過來什麼,不顧身上的疼痛她瞬間起身打開臥室的門,卻又立即怔在原地,因為七七也正站在門口不眨一眼的仰頭盯著她,烏溜溜的眼眸,極黑的瞳仁,裡面兩分奇異。
大腦迅速的整合信息,她得到了不可思議卻篤定的結論,昨日,她和七七互換了身體。
傅耳邇盯著七七,這狗兩歲半,兩年來與她一直待在這間屋子裡,所有她不想讓別人知道事在七七的面前她都可以做的毫無顧忌。
可她對它並不算好。
很少陪它玩,狗糧也常因為她的長眠而忘記加,不會給它梳毛,也不會給它洗澡,這些都由定期會來的奶奶和傅耳茲完成。
更甚者,不想見它時便把房間門一關,任它在外哼唧亂叫討要關懷也不管。
所以這是被路過的哪路喜愛寵物的神人看見了懲罰她,還是因為七七懷恨在心把她詛咒了?
不管是哪種,解決這個問題以防後患只有一個辦法……
下一秒,傅耳茲上前彎腰抱起七七,七七四腳懸空,黑溜溜的眸子裡透著困惑,卻聽話的被主人抱起。
家樓下。
「七哥」,七七爪子著地染了塵灰,似珍珠葡萄般的鼻子輕輕嗅了嗅,一臉無辜的望著傅耳邇,人家明明是個萌妹子。
陣風吹過帶動她睡裙末處輕飄,發末的揪兒不知何時已開,一頭烏黑墨發披散開風中輕揚,襯得她膚如凝脂,嘴角三分憐愛看似柔思點點,眉尾輕俏。傅耳邇雙手抱拳:「你我相識兩年有餘,照顧多有不周還望你大狗不計小過,多多海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