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過頭就看到七七頂著那雙烏溜溜的眼睛看著他,片刻,他忽然笑了,不是也幫七七洗過澡嗎?把她當成小東西好了。
如此想著說服自己,他握起她的發梢輕拭,動作比對小東西的還要輕柔兩分。
再抬眸時已經快十點,他又看向小東西,仍然還是那懵懂調皮的樣子,想來今天是見不到了。
他把濕毛巾掛起來,轉身看到她半倚在沙發上熟睡的模樣,無奈的嘆口氣,推了兩個會提前下班來這裡,果然是給自己找事做。
折回身他輕輕地抱起她走向臥室,把她放到床上蓋好被子。朝小東西招了招手,七七便一溜煙兒跑過去,他把七七抱起來也放到床上,塞進了她的被窩裡,揉揉小東西的頭,他轉身離開,熄了燈,關上門。
就在關門聲響起的五分鐘後,傅耳邇突然睜開了眸,與此同時睜眸的還有七七。
隨之而來的就是此起彼伏的狗叫聲,還有一晚上的……雞飛狗跳。
以往傅耳邇在家睡覺之前,都會把七七放到客廳它的窩裡,然後自己回到臥室關上門,所以即便換了身體任七七胡鬧的把臥室折騰的不像話,其實也是擾不到她的。
可今晚在七七變成了她的樣子又看到了在自己面前有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狗時,它便開始狂叫起來。傅耳邇起初時還想訓斥它,可沒過一會兒她就放棄了這個愚蠢的想法。
她走到哪兒七七就追到哪兒,一個勁兒的對著她叫,最後無法她躲到了側臥,迅速的使出全身力氣把門撞的關上。
然後跳到了側臥的床上睡覺,任七七把客廳鬧成何種慘狀她都充耳不聞,因為其實她也出不去了,開不開門。
第二天早上腰酸背痛的她打開了側臥的門,把七七抱出來。
那一瞬間她突然覺得,把七七交給楚及塵養也挺好的。
傅耳邇抱著七七來舞蹈社,她用一天的時間作出新曲子編出新舞蹈,下午五點左右去舞蹈室的錄音棚,把這首歌錄出來。
等到一切結束時,她已經有些疲累,且不說昨晚根本就沒有睡好,創作本來就是一件極為累心的事情,尤其是她的一舞一曲中儘是對心上人的思念。
七七一直蹲在她腳邊,見她落淚就驚慌的站起來沖她直搖尾巴,時不時去舔她的手指。如此,她便哭得更厲害,瞬時收回了早上還想過要把它送給楚及塵的想法。
她和江北瑾從小一起長大,小時候喚他瑾哥哥,長大了就只喚他瑾。
兩家人住的近她特別喜歡黏他,幾乎他去哪兒她就跟到哪兒,好在他也不嫌棄都領著她。
記得那時候好像也就八九歲的一天裡,她哭著跑到他的面前跟他說:
「她們說我是你的跟屁蟲,我和她們吵架,我贏了。」
分明贏了卻一邊氣鼓鼓的說一邊流淚,他走過來幫她擦。從小時候起他就是一副哥哥的派頭,在一群朋友當中也是分配任務的隊長角色,他說:
「你不是跟屁蟲。」
她問:「那我是什麼?」
他看著哭的傷心的樣子卻突然笑了:「你是鼻涕蟲。」
她做勢去打他,他跑她就追,不過大了她兩歲卻高出她許多。他突然停下轉身,她撞到他的懷裡,她仰著頭得意洋洋的說:
「我抓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