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祚啊,別整日在塌上窩著,起來陪朕推手,活絡活絡筋骨。”
胤祚頭也不抬:“兒子沒空,皇阿瑪和太子殿下練去吧!”
康熙一把抽走他的書:“現在有空了!快給朕滾起來,看你都懶成什麼樣兒了!”
胤G走了兩天,胤祚也被康熙在乾清宮拘了兩天,最後發誓絕不去不該去的地方,絕不吃亂七八糟的東西,去哪裡都帶夠人手之後,胤祚終於重獲自由。
“今天還是沒有消息,”宮門外,旺財扶胤祚上車,低聲道:“是不是那位察覺了,所以……”
“他不敢。”
“啊?”
“他知道是陷阱,”胤祚淡淡道:“他不敢不跳――他不敢讓我審。”
他就是要讓胤i知道,明明白白告訴他:我就是要坑你,有本事,你別上當啊?
那兩個宮女是德妃親挑的,容貌和品xing還有家世都好生查過,他們不可能提前做手腳,只能在德妃選定之後下手。
這麼短的時間,他們或者有讓人赴死的法子,卻沒辦法訓練出能抵抗酷刑審訊的死士。
他賭胤i不敢讓他審,他賭胤i這次行動只是德妃戳穿他nüè殺宮女之事後,臨時起意的報復,倉促之間行事必定留下許多馬腳。
他賭胤i想不到他的心疾和噩夢半真半假,在太醫口中受不得半點驚嚇的他被這麼一嚇還平安無事。
他賭胤i想不到他會攔下德妃的人,他賭胤i想不到他會令人將兩女餵下迷藥,每日只灌一碗參湯續命,令兩女根本無法執行“事敗自裁”的命令。
等到她們真的被胤祚藏到胤i看不見的地方,時過境遷,先前的要挾未必還有用,她們做什麼說什麼,便再由不得胤i做主。
所以,他賭胤i絕不敢將這樣兩個活生生的把柄留在他手上。
旺財道:“爺,太子爺身邊有許多能人,未必找不到破局的法子,爺您可不要大意啊!”
胤祚微微一笑道:“破局的方法,自然是有的……”
最好的法子,莫過於在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將人悄悄弄死,若胤i的人在他重重安排之下仍能做到這一點,那麼他認栽。
但若是胤i做不到,就只剩了以力破巧。再巧妙的局,都抵不過絕對的力量,只要將所有人都殺光,事qíng鬧得再大又如何?死人又不會說話。
以力破巧……胤祚笑笑,掀開車簾,聲音微提,道:“去戲園子。”
“爺,我的爺!”旺財跺腳道:“您可是答應了萬歲爺,不再去那些地方的!”
胤祚冷哼道:“爺又不是姑娘家,難道整日窩在家裡不成?爺就坐在包廂聽聽戲,能有什麼事兒?”
見旺財還是一幅愁眉苦臉的模樣,胤祚嘆氣道:“放心,爺比你更不想惹事。”
康熙發話,若他再胡來,就滾去上書房和小阿哥們一起念書。
丟人不說,讓自打開府以後日日睡到自然醒的胤祚,回到三更睡五更起的日子,簡直是要他的命,不得不說,康熙這一招實在太狠了!
兩刻鐘後,胤祚坐在二樓,撐著頭聽樓下的咿咿呀呀,昏昏yù睡。
旺財無奈的給自己主子披了件外衣,腹誹――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家爺多喜歡聽戲呢,敢qíng是來催眠來了。
正要勸他回去休息時,門被無聲推開,旺財一瞪眼,正要示意對方悄悄滾出去,一見來人的模樣,卻是一愣:“大、大……”
胤祚睜開眼:“旺財,爺餓了,去給爺弄點合意的點心。”
旺財忙不迭應了,繞過來人,低頭快快去了。
胤|合上門,大咧咧坐到胤祚對面,自己給自己倒了杯茶,胤祚道:“涼了。”
胤|一口喝了,道:“就你講究,哥哥在外面打仗的時候,別說涼茶,有口生水喝就不錯了。”
又嘖嘖道:“在戲園子居然還有這等好茶喝!這幫看人下菜碟的兔崽子,爺就這麼不招人待見?見天的來也沒吃過他們一片好葉子!”
胤祚道:“這是江蘇新進的貢茶,我剛從皇阿瑪南書房順出來的,你要喜歡,回頭給你送去。”
胤|無趣的揮揮手,道:“算了,爺也不好這口。”
胤祚道:“大哥這麼急著找我,可是那邊有消息了?”
胤|瞪了他一眼,道:“你不急?不急還一出宮就巴巴的過來等著我找?”
胤祚笑:“我不急,我怕大哥你急!”
胤|罵道:“屁!爺是吃錯藥了才陪你耍嘴皮子!”
又低聲道:“老六,這件事,只怕要鬧大。”
胤祚道:“我們的目的,不就是要讓他鬧大嗎?”
胤|苦笑道:“但現在,也太大了,哥哥我怕扛不住啊!”
胤祚問道:“有多大?”
胤|聲音壓低:“太子動了綠營――雖只用了上百人,但到底是軍隊,這兩廂要動起手來,可是驚天的大事。”
胤祚問道:“大哥怕打不贏?”
胤|道:“這不是打不打得贏的問題,而是綠營和八旗軍打起來,皇阿瑪定要徹查――我們的事兒,瞞不過去!”
又道:“不如這事就這麼算了,你將人jiāo給我,我保證她們連幾歲尿褲子都jiāo代的一清二楚!”
“然後呢?”胤祚反問道:“然後我帶著人證物證到皇阿瑪面前哭訴,說太子要害我?讓皇阿瑪給我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