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們之間的事,他們不說,其他人不明所以,也不好判斷錯對。
但想想這麼多年的感情,就這麼斷了,任誰誰都是接受不來的。
程天源也了解他們夫妻這一路走來不易,忍不住皺眉:“以前父母反對,兩人一無所有都能堅持走下來。怎麼現在有錢有房了,反而卻走不下去?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薛凌低低苦笑,解釋:“有一點兒我們忘了說了。婚姻如人飲水冷暖自知,我們不是他們,自然無法理解他們的苦楚。在我看來,生活有那麼多的困難,如果都一味兒是前進的困頓,那隻要努力勤奮去做就行。最怕的是情感上的難處,解決不了,擱在心裡頭髮酵難受,直到最後不得不爆發,甚至是一發不可收
拾。”
“你是指陳姐和山越的家人不和的事?”程天源問。
“應該是。”薛凌低聲:“陳姐一直不喜歡山越哥的家人,尤其是他的婆婆。上次他們兩人差點兒鬧離婚,就是因為她婆婆嫌棄她不會生孩子。矛盾一天天積累,直到尖銳得一發不可收拾,就只能一拍兩散了。”
程天源皺眉輕嘆氣,道:“你明天開車去看她,跟她好好聊一下,陪著她。也許說開了,身體好了,精神就會好起來。”
“你還沒告訴山越哥嗎?”薛凌問。
程天源答:“陳姐說不要告訴他,說她已經離婚了,跟他再無瓜葛。我……我也只能不說,畢竟生病的是她,她有權讓不讓人知道。”
“奇怪了。”薛凌忍不住嘀咕:“陳姐她如果離婚,按理說應該回她的娘家去,或者找地方做生意,怎麼反而往我們這邊跑?”
程天源也想不通,猜測道:“估計是想來拿貨吧!”
“應該不是。”薛凌解釋:“如果是來拿貨,她肯定會提前聯繫我訂貨。”
“也是。”程天源低聲:“她隻字不提拿貨的事,一味兒沉默不語。”
薛凌長長吁一口氣,抱住他精壯的腰。
“經歷了好多事,我只想對她說,有些事遠遠沒你想的那麼簡單,再美好的東西都不如珍惜眼前人。古詩云,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我也只想跟我愛的人,白首到老不相離。”
“不會的。”程天源俯下,親了親她的額頭,“只要我們保持本心,絕不會到那個地步的。別亂想。”
“嗯。”薛凌靠在他的懷裡,不知不覺睡著了。
程天源聽她呼吸平穩均勻,猜到她已經熟睡,微微心疼她實在太累,就連說話也能睡著,輕手輕腳抱她睡好,幫她蓋上被子,讓她能舒舒服服睡著。
他將房裡的燈關少一盞,轉身去陽台洗衣服。
她出去幾天的衣服都沒洗,他一併手洗上來,然後晾在陽台上。
忙完後,他煮了水進保溫瓶,去廚房和面做包子,隨後擱在廚房內側,等著明天老母親過來蒸。
隨後他收拾乾淨,換了寬鬆的衣服,進房間睡下。
習慣她在身邊睡著,這些天她不在,他總覺得身邊空蕩蕩的,很是不習慣。
如今她回來了,內心多了一股不可言喻的踏實感,讓他倍感安心。
他在暗處打量她,看了好一會兒,發現睡意朦朧來襲,很快也閉眼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