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爺這是怎麼了?」天歌悄悄問紅掌,「早上出門時還好好的呢,不會中邪了吧!」
紅掌聞言狠狠瞪了一眼天歌,「閉嘴!」
天歌害怕地往後退了退,另一個丫頭楊柳擔心地問,「要不要回老太太請太醫來看看?」
「且看看。」紅掌搖了搖頭,她家大爺混不吝慣了,還真說不好原因。剛才她摸了大爺的額頭,不燙,不像是病症。
又過了一陣子,賈赦還那般,紅掌忍不住提醒。
「大爺,該去給老太太、太太請安了。」
「哦,這就去!」賈赦神不守舍起身,憑著本能去榮慶堂。
紅掌擰著眉頭,吩咐天歌,「你跟緊大爺。」
天歌連連點頭,紅掌則一甩簾去垂花門那找清波打探情況。
她是賈赦房裡掌事丫頭,賈赦起居都是由她回稟老太太。清波也不耽擱,聽說紅掌找他有事立刻趕了過來。待聽到紅掌的擔心後,提起心放了下來。
「沒什麼事,大爺第一次被長輩親額頭不好意思了。」清波很平淡地說,國公府規矩大,老太太再喜歡大爺也不過摟在懷裡揉搓一頓,至於太太和老爺就更不會有親昵的舉動了。不像他們普通人家,愛孩子時親個沒完,火起來撩起笤帚疙瘩一頓狂風暴雨。
國公府講究一個舉止有度,因此,哪怕是嬰孩大人也從來不會親的。太太都如此,乳娘更不會了,因此,真要算起來那個額頭吻可以說是賈赦有生以來的第一個吻。
激動些也不足為怪。
「原來是這樣。」紅掌點點頭,表示明白了。別看大爺已經12歲了,實際上在感情上十分依賴他人,一句微不足道的誇獎或是批評足以影響他一段時間。
三爺一個額頭親,足可以讓大爺努力一段時間了。
打聽完,紅掌正要離開,一轉頭看見賈政的乳娘李氏鬼鬼祟祟地,遂揚聲問,「李嬤嬤要出去?怎麼又回去了?」
李嬤嬤偷聽話被抓了現行,沒有一點不好意思。轉身裝作才看見紅掌的樣子,「喲,原來是紅掌姑娘,怎麼到二門來了。」
說著,伸長脖子往外看看,見到清波的身影露出一副什麼都懂的笑容,「原來是這樣。」
「不是我說你,你好歹是大爺的房裡人,就是喜歡清波也得先看看大爺怎麼想的不是?雖然你年齡大些也不是沒機會成為大爺的房裡人不是?」李嬤嬤搖著頭,「生氣啦?好,好,嬤嬤也是過來人,小兒女的心思都懂,情難自禁嘛!」
「哼!」紅掌冷哼,跺腳離開。
李嬤嬤衝著紅掌的背影嗤笑一聲,一路疾行,到了榮禧堂東廂房。
賈政正在搖頭讀書,見到李嬤嬤停了下來,「不是你家女兒病了,要回去看看嗎?怎麼又回來了?」
「可是忘帶了什麼?」賈政又問。
李嬤嬤左右看看,見沒人貼近賈政,「三老爺今兒在學堂親了大爺。」
若說誰最討厭賈代儒,非李嬤嬤莫屬,自從他說那個勞什子孩子父母親自帶好後,太太十分心動。若非太太又有了身孕,恐怕她就要被裁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