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越了。
是在一個平平無奇的、加班到凌晨一點的星期日的下班路上,她,張宗蘭,疲勞駕駛出了車禍。
一個車禍,沒把她撞進陰曹地府,倒把她撞回了一百年前,成了民國一個同名的女子,只不過換了個姓,改姓於。
白家二少爺的新婚妻子,這座宅邸的二少奶奶。
而一穿來,她便在這冒著新婚熱乎氣兒的屋子裡,獨守空房。
因為「她」的男人,跑了。
聽說這妻子,也是二少爺自己選的。
是在老爺太太嫌宗蘭家世不好,小小的反對了一下的情況下,二少爺堅持一定要娶的,還是二少爺的小學同學。
不是什麼指腹為婚、拉郎配。
只是新婚第三日,在陪妻子回門的路上,他卻走到一半忽然跑了?
而這一跑,便是音信全無。
跑去了哪兒呢?
這兩天,白老爺派人四處打探,從眾人口中拼湊出一個基本的事實。
那天,二少爺和一個十七八歲的漂亮小姑娘,在春江大飯店門口匯合,兩人一同往火車站方向跑了。
也有一位熟人在火車站看到了二人。
但以為女人是白子墨新婚的妻子,且兩人慌慌張張的,像是在趕車,便沒有打招呼,也沒看見上的是哪一趟車。
總之——
知道了人是從火車站跑的。
這個「跑了」的性質,不是簡單的離家出走,而是私奔。
但不知道跑去哪兒了。
聽聞二少爺十三歲便去了北京讀書。
讀了國中,高中,考了一所不錯的大學,只是讀了一年又不讀了,在家荒廢了一年,今年二十一歲。
宗蘭只是想。
這二少爺定是個朝三暮四、水性楊花的男人。
自己選的大學,考上了,讀了一年又不讀了;自己選的媳婦,成親了,新婚三日又跟別的女人跑了。
跑了倒好。
萬一再是個歪瓜裂棗的,她豈不很冤?
她,一個26歲名校畢業的女博士,一畢業便進了國內一等一的網際網路公司工作,薪資可觀。
工作一年,省吃儉用,還上了讀書欠下的債務,還貸款買了一輛車,正處在蒸蒸日上的事業上升期。
只是還未享受幾天無債一身輕的時光,當幾天有閒錢在商場買衣服、喝下午茶的office lady,便被一個車禍撞進了民國的大宅門,成了宅門的小媳婦。
二少爺跑了,老爺太太四處尋不到人,心情十分不美麗,這兩天,在飯桌上還要看臉色吃飯。
想想,她已經夠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