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便開口:「別問了,大家都一樣,都是六十六,開年圖個六六大順。」
三太太拆開自己的紅包,也偷偷瞧了一眼,也是六十六,只是想,長輩、晚輩都是一個數,這麼多年了也不漲一漲……
想著,便忍不住開口:「老爺給個八十八,來年不止六六大順,大家一起發發發,發大財,豈不更好?」說著,小聲嘀咕了一句,「就是捨不得那二十二塊錢。」
老爺便道:「一個人多拿二十二,到了我這兒,我一視同仁得多拿多少錢?你沒當過家,你可不知道!」
三太太便在心裡犯嘀咕——這個老吝嗇鬼。
子墨那頭又問:「爹,大嫂都沒過來拜年,就有紅包拿了。」說著,用下巴指了指宗蘭,「咱肚子裡這個,我替他給他爺爺拜年了,咱還有紅包拿不?」說著,眉飛色舞地笑了一下,「他爹替他保管。」
老爺道:「你當爹的都沒給,我當爺爺的著什麼急?你怎麼不給你兒子六十六塊的紅包,讓他娘替他保管?」
子墨:「切。」
而宗蘭只是想,這一家子人啊,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這年頭,六十六是個小數目?
她在想,這六十六塊,加上自己之前存下來的小金庫,盤算著,自己在這白家待個四五年,是不是該可有錢了?
攢下來這些錢,是不是都能幹點什麼了?
干點什麼呢?
作為一個來自二十一世紀的中國人,第一念頭當然是,買房!
這年頭,家家都有祖宗傳下來的屋子,房屋需求不大,又沒人炒房,想來房價該比一百年後便宜多了。
這麼一直攢下去,說不定真能攢出一套房子來。
她在二十一世紀那麼拼,想擁有一套完全屬於自己,而不屬於銀行的房子,都還遙遙無期呢。
而子墨那頭,飯也吃了,錢也拿了,便兀自開始了自己的計劃,開口道:「對了爹,按規矩,大年初二我是不是得陪宗蘭回娘家一趟啊?」
老爺糾正道:「初三。」
子墨:「哦。」
太太聽了卻很反對,說:「別去啦,這一路坑坑窪窪的,宗蘭又有了身孕,別再有什麼閃失。上次也是,宗蘭去了一趟回來就病了,你身子又弱,別去了一趟也病了。再說了,你丈人、丈母娘又不在了,宗蘭都沒說什麼呢,你瞎起個什麼勁啊,行了,別去了!」
「那怎麼了,她弟弟妹妹還在呢,姐弟仨都多久沒見面了,昨天晚上宗蘭都哭了,說想她弟弟妹妹。」
三太太說:「我昨兒晚上還想我娘了呢,這不是過了一天就沒事了嘛,別去了兒子,去了就是遭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