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情緒緊張,還是剛剛用了太多力氣,全身都在不住發抖。
過了一會兒,護士便拿著抽好的血袋走了出來。嬸娘身體較壯實,白齊也年輕力壯,便比老爺多抽了一些。
老爺又問:「還夠不夠?如果不夠,我現在馬上叫人。」
家裡那麼多人,公司那麼多人,大不了全都叫過來檢查一遍。公司那幾個腦滿肥腸的,都拉過來檢查一遍,無論如何,都要把孩子的娘救活,要確保萬無一失。
而護士說:「暫且夠了,剛剛病人的血已經基本止住了,也多虧了產婆處理得不錯。」說著,便走入手術室。
過了一會兒,又有護士走出來,子墨便抓住問:「現在怎麼樣了?」
護士說:「正在輸血,下面的血也止住了,馬上出來了,不過病人還昏迷不醒,醫生能做的都已經做了,只能等病人自己復原。」
醫生接生的經驗不多,大家寧願在家裡找產婆生,也不願相信醫院,遇上大出血的情況更是少之又少,如今已經盡力止住了出血,而接下來,都要看病人自己了。
子墨問:「所以只能聽天由命?」
護士點點頭:「可以這麼說。」
過了一會兒,醫生與幾名護士便推著病床走了出來,子墨跟上去搭把手,把宗蘭推進了病房。不太潤滑的鐵輪子,劃在醫院的瓷磚地板——子墨永遠記得那百爪撓心般的聲音。
到了病房時,窗外早已一片漆黑。
宗蘭手上掛著水,面無血色地平躺在床上,一頭長髮凌亂地披散下來,早已失去往日的生氣,像一個任人擺布的玩偶。
子墨又拉住醫生問了一句:「醫生,我想知道宗蘭現在……」
醫生說:「病人是因為大出血所以昏迷,現在血止住了,也輸了血,能做的都已經做了,只能等病人自己醒過來,我只能說,病人現在生命體徵還算不錯的。」
老爺也說:「不會有事的。」
聽了這句,子墨才稍許放下心來。
幾個人圍著病床,坐的坐、站的站,一個個憂心忡忡。
過了好一會兒,子墨開口道:「爹,要不您跟齊哥先回去,把宗惠、宗盛也帶走,我跟嬸娘留下來照顧就行。」
老爺道:「也好,大家都守在這兒也沒用,我跟白齊先回去,今晚你跟嬸娘守著,明天我讓佟媽和喜兒送早飯過來。我看宗蘭一時半會兒也醒不來,幾個人交替守著。」
子墨說:「好。」
老爺便帶著白齊和弟弟妹妹先回去了。
子墨跟嬸娘又在病房守了一會兒,子墨便說了句:「嬸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