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蘭聽了只是想——
大概是把鐲子當了,付了房租,又買了燒鴨和酒吧。
這個於二可真是個問題。
正經營生不干,每日鬼混,混得房租也交不起,現在連他外甥的鐲子都偷上了,還不如趁早回於家屯兒種地。
本來也是跟她不相干的人,只是心疼嬸娘攤上這麼個兒子。
且那鐲子,是兜兜、袋袋的姑姑送他們的禮物,就這麼丟了怎麼行。
宗蘭說:「嬸娘,你讓堂哥這兩天有空到我這兒來一趟。」
嬸娘問:「怎麼了?」
宗蘭只是說:「沒什麼事兒,就說我這兒有好東西要給他。」
真想給他一個大嘴巴子!
聽宗蘭這樣說,嬸娘心裡也沒底,又問了一句:「怎麼了呀?」
宗蘭想起前些日子,子墨扔下許多西裝、襯衫、領帶,說是不要了,便隨口一說:「也沒什麼,子墨這兒有好些不穿了的西裝,都是好料子,扔了可惜,要不讓堂哥拿去,要麼改了穿,要麼拿去賣,也能賣點錢。」
嬸娘這才踏實了,說了句:「行,我讓他這兩天來一趟。」
宗蘭又問:「對了嬸娘,最近生活費還夠不夠啊?」
嬸娘道:「夠!那三十塊,我幾乎一分不花全留著呢。我跟於二說了,那是我的養老錢,他一分也不能動,他也就沒跟我要錢,我自己也省著沒花,都留著呢!」
宗蘭這才放心了,說:「行,那嬸娘,你就讓堂哥這兩天來一趟吧。」
…
到了晚上,大家才聚在一塊兒吃飯,只是人人臉上都顯出疲態。
老爺問了白齊一句:「這次滿月酒,收禮收了多少錢了?」
白齊說:「一共一千六百三十塊,主要是陳大少爺隨了有五百塊,另外還有些珠寶首飾。」
大家便都不說話。
看老爺要如何處置這筆錢。
白蕙蘭一邊夾菜一邊留意。
當初她公公給她大兒子辦的滿月酒,收的錢,都給了她的。
到了二兒子這兒,滿月酒是她自己張羅辦的,錢自然也都自己留著了。
白蕙蘭便提了一句:「要不都給了他們吧,讓他們小兩口自己折騰去。孩子也有了,他們屋子也該獨立自己的花銷了。」
老爺也想了很久——
這筆錢,是直接給了他們,還是自己先保管著,等日後他們真正獨立出去了,或是有了什麼急需,再給他們。
聽大女兒這麼說,又看孩子的娘也是會過日子的,便對白齊道:「白齊,你把這些錢都換成票子,再湊個整,拿個安全點的小盒子,能上鎖的,拿去給宗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