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墨:「嘿?這小丫頭厲害的,怕別人不知道你是宗蘭親生的是吧?」說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兜兜額頭上迅速親了一口,這才放下孩子,去正房吃飯。
飯間,老爺也沒太過問他考試的事,只是聊了點家常,又問了宗蘭一句:「最近鋪子生意怎麼樣了?」
怕鋪子收成不好,他們小兩口日子再過得緊巴巴的。
宗蘭回了一句:「挺好的,入秋了,皮貨行也開始有生意了,上個月兩個鋪子加起來賺了一百五十多。」
老爺道:「那還不錯。」
宗蘭:「嗯。」
老爺又念了一句:「先等成績,看子墨能不能考上。」
後面的話老爺沒說,但子墨、宗蘭兩人都心知肚明,老爺是準備給子墨鋪路。
看一眼周圍,像子墨這樣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少爺,一百個里也沒有一個自己出去闖事的,陳鑾禧,若不是他爹病重,大概也只是個煙花柳巷、花天酒地的。大家都是家裡把路子鋪得好好的,再塞個車,讓他們在平平坦坦的康莊大道上前行,而就這,還有一堆翻車的……
宗蘭也沒問他對以後什麼想法,如果考不上,想來他自己也不知道要怎麼辦,只是問了那二百塊,他花剩多少。見他還剩五十多,還挺多,又看他等成績等得有些焦躁,便叫他拿錢出去玩一玩,把這段日子混過去。
趁子墨出去,宗蘭也拿出匣子,數了數自己有多少錢。
滿月酒,老爺把收禮收的一千七悉數給了他們,這半年來鋪子每月平均也能有個一百多的收入,花出去了一些,但也剩下不少,一共有兩千三百多。
她問過子墨,曹老闆那邊有什麼動靜沒有。
如果曹老闆果真想在春江開一個舞廳,她去見一見曹老闆,覺得靠譜,便也不會吝嗇把這筆錢投出去。
只是子墨說:「沒什麼動靜。他那兒可能也就有了這麼一個想法,開不開,什麼時候開,都是不一定的事兒。鑾禧那兒等得也挺焦急,那麼大一個建築,鐘錶行倒閉了,就整個空下來了。貼了個出租的告示,也有幾個人來看過,都嫌貴。現在就等曹老闆那兒呢。」
舞廳的事兒沒什麼著落,那兩千塊錢,宗蘭又有了別的心思。
之前見一家湘菜館生意火爆,想著開一個飯館也不錯,又想,要不啥也別折騰,乾脆買個小別墅,剩下的錢攢著養老。
對,宗蘭又打起了買房的主意。
*
這幾日,子墨人很瀟灑。
他跟宗蘭說花剩了五十,其實花剩了一百,走之前,他娘怕他錢不夠,拿了自己五十塊私房錢塞給他。
揣了二百五十塊到了北京,該住店住店、該吃飯吃飯,跟朋友們見面依舊搶著買單,大手大腳地花了半個月,也還剩一百多。
兜里揣了一百塊,每日跟鑾禧他們鬼混,吃飯、喝酒、打麻將,宗蘭看他考完了也不說他什麼,瀟灑了一天回來,晚上還有人暖床。
這是什麼神仙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