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兒,走到哪裡都是討喜的。
兜兜袋袋又隨了子墨,性子蠻隨和,太太、小姐們塗脂抹粉、打扮的花枝招展——一般這麼大的寶寶,多少有些怕生,而兜兜袋袋呢,不知道一開始哭了沒有,總之此刻是笑呵呵的,又白白胖胖,像兩樽小彌勒佛。
一位太太指了指自己的臉頰道:「袋袋,親阿姨一口好不好啊?」
宗蘭一直沒教兜兜袋袋親人臉頰,畢竟大家臉上帶妝,親來親去,怕脂粉吃進嘴裡不好,好在大小姐童言童語道:「不可以的,不可以隨便親人。」沒發覺子墨宗蘭下樓,便還來了一句,「咱們男孩子家家的,要學著矜持一點,可不能跟你那個死爹一樣喜歡吃人臉上的脂粉。」又對朋友道,「別親了,再把胭脂水粉吃進肚子裡、鬧肚子。」語氣平淡。
那位太太看了一眼大小姐臉色,沒多說什麼。
子墨:「……」
他怎麼就喜歡吃人臉上的脂粉了,什麼帽子都往他頭上扣……
見到子墨、宗蘭下樓,幾位太太便又紛紛把目光投向了子墨。子墨這性格、這長相,走到哪兒都是婦女之友,尤其討三四十歲的姐姐們喜歡,連忙道:「喲!子墨來啦!」又指了指宗蘭道,「這位就是二少奶奶吧。」
子墨道:「是我妻子。」
「上回見,還是你鬧私奔,被你姐抓回來那一回,當時還是個大學生呢,這一轉眼孩子都倆了!歲月可真快啊。」
「哎,別提了,這人一過了三十,日子就越來越快了。」
子墨只是笑了笑。
無所事事的富貴太太們,有錢又有閒,聚在一塊兒,不是打牌,便是喝茶聊八卦,提到子墨當初私奔一事,便有一位太太忍不住八卦的心,好奇地小聲詢問旁人道:「哎對了,那個顧小七,跟張家老十一成婚了沒有?」
無聊太太們管不住自己嘴碎,大概就跟精蟲上腦的男人管不住自己下半身一樣。一位了解此事的太太便「哎」地嘆了一口氣,一副「有話不知當講不當講」的樣子,從沙發上站起來,走到與大小姐相距甚遠的一張小茶桌邊,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茶,輕抿了一口,佯裝喝茶。
頓了頓,便另有兩位太太也隨之起了身,跟了過去。
三個人很快七嘴八舌談論了起來。
礙於大小姐、子墨及宗蘭的面子,大家聊得還蠻克制,但畢竟已是陳年舊事,又不是什麼說不得的話題,她們也沒想藏著掖著,大家也就都聽見了。
那位太太道:「結了,張家人拼死了反對,也抵不住張家小少爺一定要娶人家呢。張家嫌丟人,婚事都是悄悄往小了辦的。只是結了又如何,當初為了那個女人,差點兒沒跟家裡鬧翻,結果這才幾個月啊,聽說那小爺這幾天天天跟一個舞女成雙入對呢。」
旁邊一位太太便道:「真是個禍水狐狸精,攪得人家裡雞犬不寧,不過這男人的心啊,還是浮萍一樣,風一吹就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