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墨都一一應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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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末,春寒料峭。
白公館院子裡的積雪融化了又冰凍,冰凍了融化,反反覆覆。
出發前一日,宗蘭便大著肚子給子墨收拾行李。
貼身衣物、洗漱用品、簡單的藥品。
午後明媚的光,透過院內積雪的反射照進屋子裡,更顯耀眼。
床上,昨天凌晨一點才關店回來的白老闆,正穿一身藏藍色絲質睡衣,裹著被子趴在床上,一腦袋捂在枕頭上睡得正香。
子墨一個皮箱放在了衣櫃頂上,得取下來。
宗蘭微微挺著肚子,看了一眼床上那位,不指望;又推開臥室門出去,見乳娘、王婆正帶著孩子們在一樓玩耍,也指望不上;宗蘭頓了頓,便搬了一把椅子到衣櫃前,站上去,伸手夠那個皮箱。
箱子上回是子墨擱上去的,他182的優越身高,隨手一放,把箱子放得很里,現在拿也不好拿。
宗蘭伸手去拉箱子的把手,好不容易夠到一些,用力往外拉,只覺得自己指尖要抽筋了;箱子有三分之一被拉到了衣櫃外,宗蘭有些不大敢看它,縮著脖子眼睛一眨一眨,總覺得它要砸下來。
本該下去叫人的,可當時就是魔怔了,覺得自己能行,就一直去夠那箱子,結果箱子一歪,要往下砸。
還好宗蘭站得靠里,肚子貼著衣櫃,砸也砸不到肚子上,宗蘭便縮著脖子,閉上眼睛,兩手捂住了耳朵。
箱子慢慢歪下來,「哐啷—」一聲砸到了地上。
床上白老闆立刻驚醒,坐了起來道:「怎麼了怎麼了?」
宗蘭回頭不好意思道:「箱子掉了。」
子墨差點魂沒嚇出來,起身下床,撿起了地上的箱子道:「哎喲,老婆,這種事你下回叫我好不好,萬一再出個什麼事,真是要嚇死了。」
宗蘭道:「那收拾行李這種事兒,我也找你行不行?」
子墨道:「行行行,我待會兒自己收拾。」說著,又躺回了床上,「先過來躺一會兒。」
宗蘭道:「算了吧,不指望你了。」
估計他長這麼大,出這麼多趟門,也沒哪一回行李是自己收拾的。
宗蘭自己從椅子上下來,便繼續收拾了起來。
這次出行,老爺格外重視,除了子墨,還另派了五個家丁、兩個婆子、兩個丫鬟;交通工具更是直接包下了兩節車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