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監聽後,嚇得一激靈,下意識地看了一眼馬車之後,趕緊就往裡面跑,哪裡還顧得上這邊等著最後響鞭的百官。
滿朝文武誰不知道,皇上與元後少年患難夫妻,一直愛重著先皇后,愛屋及烏,對元後留下的嫡子更是疼的跟眼珠子似的。
不多久,等著上朝的大臣們就看到皇上親自趕來了,然後才發現馬車內下來的,不僅有賈代化,還有太子以及太子的兩位伴讀。
只是,此時的太子等人看起來不太好,不僅都受著傷,太子臉上更是泛著不正常的潮紅,明顯是有些發熱了。
當年先皇后生太子的時候,皇帝還沒有登基,手裡沒有實權,也護不住他們母子,以至於先皇后生下司徒策的時候糟了算計,留下病根,最後年紀輕輕就去了。
皇上也沒等太子行禮,上前一步抱起太子向東宮趕去,然後就一疊聲喊著太醫,當天的早朝推遲了很久。
賈代化過了晌午才下朝,下朝後直接去了榮國府的梨香院,雖然餓得前胸貼後背的,進門根本顧不得禮儀大喊著趕緊上些吃食,但眼睛裡卻藏不住的喜色。
賈代善見此,心中瞭然,也不再問什麼,只是心疼又帶著驕傲地說道:「赦兒那孩子,果然不愧是我賈家的種,只是這回要好好養上一陣兒了。」
賈代化用上行軍時的進食速度,很快的解決了一大碗麵條,這才擔心地問道:「太醫看了之後怎麼說?現在醒過來沒有?」
賈代善搖頭道:「赦兒失血過多,太醫說得等等。」接著又慶幸地說道:「幸虧我趕過去的時候,身上帶著救命的藥,我都不敢想,這要是我等城門開了再去,或者身上沒帶藥,這會兒是不是就得給赦兒準備了。」
說到這兒,賈代善又面帶恨意地說道:「大哥,你說這虎毒不食子,做母親的,哪個不把兒子當做心頭肉去疼,這史氏怎麼就這麼狠心?」
本來,賈代化不該多嘴說史氏的不是,但想著賈家男兒用命去換取榮譽,給女眷安穩富貴的生活,這心裡就不痛快了。
當即皺眉問道:「怎麼,史氏過去說什麼了?」
賈代善冷笑道:「若是說什麼了,我還真就沒這麼生氣,那女人到現在也沒去看赦兒一眼,還說什麼不忍面對兒子的傷勢,呵!」
這話真叫人寒心,賈代化嘆氣,他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只能半晌後拍著賈代善的肩膀道:「算了,人和人之間的相處都是講究緣分的,赦兒可能天生與史氏母子緣淺吧。」
賈代善又是一聲冷笑,然後不帶感情的說道:「作吧,正好之前還想著赦兒太感情用事,也是我和他祖母之前引導的太過了,讓這孩子過於愚孝了。」
「這慈不掌兵、善不為官,之前想著讓他守城倒是沒有問題,如今既然赦兒已經打算一飛沖天了,那就不能再被任何人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