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聽說張氏得知這些烏鴉曾經庇護自己丈夫後,非但不怕,也不忌諱,還命人投食飼養的消息時,賈代善對張氏更是滿意了幾分。
此時聽到史氏這般罵這些烏鴉,賈代善就覺得,史氏這怕是在指桑罵槐吧,畢竟,赦兒和這些烏鴉的事情,並不是秘密,他不相信史氏不知道。
他可以容忍史氏無知、無能又眼界低,但絕對不允許她對自己母親不敬,只是,他又不能明說,畢竟子不語怪力亂神。
賈代善只能冷聲道:「行了,你要是害怕就滾回自己院子去,反正赦兒回來這麼久,也沒看你過來瞧一眼,這會兒赦兒剛醒,你倒是想著過來添堵了,我這還真是頭一次看到天下間竟然有你這樣的母親!」
這就是明著說史氏不慈了,史氏哪肯認下這樣的罪名?一但不慈的罪名扣實了,那不僅她以後出去跟各府女眷們交往的時候會被指指點點,就是史家的姑娘嫁人,那也是要被影響的。
史氏用帕子捂著臉哭道:「老爺這話可是拿刀子在剜我的心,赦兒也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十月懷胎,我拿命換來的孩子,就算是他名聲不好,不學無術,我也不可能完全不心疼啊?」
「而是娘的心頭肉,我這個做母親的就算是對他再恨鐵不成鋼,也受不了看他渾身是傷的樣子啊。」
賈赦可以因為身上有傷不出來,但是婆婆和公公到了自己院子,張氏卻必須挺著大肚子過來給二人行禮問安。
賈代善看到張氏,面上緩和了不少,點頭道:「行了,你也注意些,這些虛禮很不必要在意。」
史氏不覺得張氏出來給自己台階,心裡已經把張氏恨死了,或者說,凡是張家女,在史氏眼裡就是跟她過不去的。
那個老不死的先是教的兒子跟自己不親,這個小張氏更是使了狐媚子的騷氣,勾得自己兒子徹底忘了自己這個母親。
如今,就連賈代善也被張氏這個小狐狸精勾得神魂顛倒,覺得張氏做什麼都是對的,想到這兒,史氏冷冷地說道:「行了,別整那些虛的,你是妻,不是妾,注意自己的言行舉止,別成天就想著勾男人!」
這話說的很是難聽,在場的所有人都聽不下去了,張氏更是臉色瞬間慘白,眼圈兒都紅了。
賈代善氣得渾身發抖,這是個當家主母對兒媳說的話嗎?當下厲聲道:「史氏,注意你的言行,要是不會說話,就回你史家好好學去!」
史氏也愣住了,她真的沒想到賈代善會這樣當著下人的面兒這麼給她沒臉,之前,賈代善可是就算是再不樂意,那也不會當著下人的面對她說這麼重的話。
賈代善如今對她早就沒有什麼容忍度了,又接著說道:「兒子夫妻和美,你這做母親的不跟著高興,怎麼,還非得他們夫妻分心你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