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鼒不敢拿大,沒有讓賈赦按照品級行禮,只是按照家禮,兄弟三人按照年齡互相行了平輩兒禮。
禮畢,史鼒笑著問道:「政兄弟怎麼沒來?可是身體不適?」按理說,賈代善是長輩,又身居高位,不出來那是正常,可賈政不來,那就說不過去了。
賈赦回道:「二弟被父親派去張羅船隻,不日要送老太太去見老太爺,正巧不在,卻是失禮了,還望兩位表哥莫要介意,賈赦先替二弟給表哥們賠禮了。」
說著,還當真給他們作了揖,二人急忙避開,史鼒道:「都是自家親戚,赦兄弟實在多禮,更何況還是這般大事,我們如何會見怪?」
賈赦又客套了一句,就讓小廝將二人馬匹牽去馬棚,然後親自帶著二人向梨香院走去見賈代善了。
往賈代善書房走去的時候,史鼎接到史鼒的眼色,當即笑著道:「大表弟,你可知這次姑父急著叫我們兄弟過來,到底是為了什麼事兒?」
賈赦笑著打太極道:「二表哥都這般歲數了,還是這麼性急,你看前邊兒不就是父親的書房了,見到父親,他還能不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都看到梨香院兒的院牆了,史家兄弟只能放棄套話,史鼒嘆氣道:「赦兄弟就是不說,八成也是姑母又做了什麼,只是,她這年紀,牛心左性,但到底也是你的生母不是?」
史鼎也附和道:「天下沒有不是的父母,咱們做子女的,可不是就得讓著些,畢竟生養之恩大過天,可別等到像我們兄弟一樣,子欲養而親不待的時候,就悔之晚矣了。」
賈赦不愛聽這話,他不是原主,沒有原主的愚孝,對史氏也沒有什麼母子情,就算他是史氏的親生兒子,賈赦自認,他也不會想要做愚孝的孝子,尤其是拿自己妻兒性命換取的孝子名聲,他不削要。
但這話不能從他嘴裡說出來,於是,賈赦垂著眼皮,毫無感情地說道:「也不怕表兄們笑話,這時間,雖然家家有本難念的經,但虎毒尚不食子,嗐......子不言母過,表兄們還是自己去父親那裡問問吧。」
心中卻冷笑道:「你們要是能打心眼兒里認可這樣的母親,小爺敬你們是條漢子!媽個雞,都是站著說話不腰疼的主!」
說話間,三人已經到了梨香院兒的內門口,史家兄弟只能閉嘴,尤其是看著賈赦已經冷冷冰冰,毫無表情的臉,這話實在是沒法繼續了。
想著上次自己姑姑幹的事兒,史鼒和史鼎說實話對自己這個姑姑也是打心眼兒里的冒寒氣兒,他們是真的沒見過親生母親這麼不遺餘力地禍害自己兒子名聲,意圖將人毀了的。
倒是聽說過不少,當家主母壞了庶子名聲,或者繼母打壓原配嫡子,給自己兒子到位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