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代善潤了潤喉嚨,這才開口道:「一個個不是都挺厲害嗎?聽說你們這些不學無術的,都已經牛、逼到放話,我賈家只要跺跺腳,這金陵城就得抖三抖?」
「我這個做國公的都沒這本事,以後說不得還得求諸位賞口飯,哪裡又受得起你們這麼跪拜,老子可是真怕折了老子的壽啊!」
賈珉的臉白的跟紙似的,整個人更是抖得跟篩糠似的,賈代善一看就氣不打一處來,一茶杯就砸到了賈珉的跟前,崩了賈珉一臉的茶泥點子。
他也不敢擦拭,只是抖著嗓子道:「善叔、叔父,母親說,那,那些都是族人們瞎說,說著玩兒的,當不得真。」
賈代善被氣個倒仰,真後悔剛剛的茶杯沒直接砸在這個榆木疙瘩的腦袋上,他抖著手指道:「瞎說?說著玩兒的?你們還真是會玩兒,這是拿著整個賈氏宗族的人命在玩兒啊!」
「你娘說,你什麼都讓你娘說,那要你又有何用?!」看著賈珉,想著同樣無能的賈政,賈代善真的對自己賈家的未來擔心。
扒拉一下賈家文字輩兒的,說起來真的能拿出手的也就自己的赦兒跟堂兄家的賈敷還行,就是考了進士的賈敬,說實話,賈代善也是看不上的,那個孩子不是個能挑起大梁的。
賈赦把懷裡的賈瑚放下,使了個眼色,賈瑚領會他爹的意思之後,蹭蹭蹭地倒騰著小短腿兒跑到賈代善跟前抱著大腿喊祖父。
見著自己的寶貝孫子,氣得發抖的賈代善這才平靜了下來,不管怎麼說,有自己和堂哥撐著,有赦兒跟敷兒過度。
自己只要想辦法教育好瑚哥兒他們這一代,好好選出些苗子,賈家未必會衰落,實在不行,也別怪他心狠,為了自己的兒孫,他不介意到時候舍了這些只會添亂的族人。
賈赦看老爹已經控制住自己的火氣了,這才說道:「既然他母親是當家做主的,那就讓他母親也過來吧,咱們當面兒問問,她甄家可敢這麼瞎說,可敢拿這樣的事情說著玩兒,她甄家敢,我賈家卻膽小,玩兒不起!」
賈敃漲紅著臉道:「善叔父,母親是女眷,正在祠堂那邊兒等著給叔父請安,實在不適合來這裡,請叔父開恩。」沒有了賈代善的威壓,賈珉說話倒是利索了,就是這聲音實在沒有底氣。
賈赦冷笑道:「都能給我賈家宗族當家做主了,這樣的婦人還談什麼避諱,三從四德是什麼她估計都不知道,還怕什麼拋頭露面?」
賈代善也淡淡地說道:「我賈家要不起這樣的婦人,之前也跟你大伯父那邊兒打了招呼,這婦人不能再留在我賈家,禍害我賈家了,這是宗族給她的休書,一會兒甄家來人之後,就把人抬回去吧。」
賈敃一聽,當即嚇得癱軟在地,賈家的子嗣,可能有千般缺點,但一個個那是真的孝順,這賈敃也不例外,趕緊不住地磕頭道:「請叔父開恩,這都是侄兒無能,才讓母親一個婦道人家掌權,做出這天大的錯事,請叔父責罰侄兒,給母親一條生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