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著,一家有一家的規矩,也許清貴人家的規矩嚴謹,所以只是約束了自己陪嫁的僕人多跟林家學習學習規矩。
此時她才明白,原來不是清貴人家和他們家的規矩不同,而是賈家的僕人太沒有規矩了。
在這邊兒呆了幾日,賈敏惦記林海就跟張氏告辭了,至於王夫人,這倆人已經算是徹底鬧僵了。
都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加上沒有史氏在上面壓制媳婦兒,張氏與王氏只是平輩兒,只能規勸不能深管,倒是被王夫人認為是拉偏架的,現在與張氏和賈敏都是不說話的。
賈敷不放心賈敏自己回揚州,正好身體也康健了,乾脆就陪賈敏走了一趟,順便也當是散心了,賈代化也希望他多走走,長長見識,正好賈代善父子就在金陵城。
賈家這邊兒雇了個大船,徐氏和張氏幫著張羅著要給賈敏帶去的特產和禮品,皇宮中,皇帝卻很興奮地聽到甄貴妃心悸的毛病又犯了。
甄貴妃為什麼犯了心悸的毛病,皇帝心中很清楚,於是,當聽宮女說他愛妃因心悸臥床,茶飯不思的時候,皇帝立即放下公務趕了過去。
看著臉色蒼白,只是粉渣直往下掉,還裝作堅強的要下床給他行禮,皇上很是體貼地免了甄貴妃的禮,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溫聲道:「愛妃身體不適,還管什麼勞什子的虛禮?」
甄貴妃勉強扯出一抹笑,嘆息道:「也是臣妾太縱著這些小蹄子了,都是老毛病,養養也就好了,偏她們一個個的大驚小怪,饒了陛下公務。」
皇帝心中搖頭,這真是畫虎不成反類犬,想學元後的大度和賢惠,又想學代善的清冷,偏偏一個都不像,端得叫人噁心。
面上卻關心地說道:「你都病成這樣了,朕哪裡還有心思管什麼其他的,說說吧,到底是因為什麼事兒,讓你跟著憂思犯了老毛病?」
他實在是懶得陪同演戲,只希望對方趕緊給出他想要的答案,他好借坡下驢,快點兒趕到那人所在的地方。
甄貴妃是知道皇帝向來稍有耐心,也不喜人多碰觸,所以對於皇帝遠遠地坐在一旁,也沒有覺得哪裡不對。
又怕多說多錯,讓皇帝失了耐性,就嘆口氣道:「也不是什麼大事兒,就是母親年紀大了,前些日子來信,說是病重,臣妾這才因為擔心,夜裡難以入睡,不想這舊疾竟找上來跟著湊熱鬧了。」
她賭,皇上對她和母親是有真感情的,只要皇帝下旨安撫母親,膈應了賈代善,她就覺得自己搬回了一程。
皇上心中冷笑,看在你還算識相的份上,朕且先不去收拾你,於是,正在等皇上下旨給她母親奉聖夫人送藥材的甄貴妃就聽皇上道:「原來愛妃是思念奉聖夫人了,那就去親自看看,愛妃也好安下心不是?」
很快,回了御書房的皇上就下旨要南巡,一則是祭天,拜祭祖先,二則查看揚州修建的堤壩情況,據欽天監推測,來年可是有大洪水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