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賈代善也沒想到,追殺的人竟然是登州府總兵派來的人,他的駐地是登州府,所管轄的勢力那是僅次於濟南府的山東巡撫兼提督,可調動五萬兵馬。
更主要的是,他們不知道另外幾方人馬是個什麼態度,也不敢貿然前去求助試探,要知道山東提督手握十萬大軍的兵權,兗州府總兵手握三萬人馬,曹州府總兵手握兩萬人馬。
不知道誰是敵,誰是友,一旦打草驚蛇,那就不是鬧著玩兒的,所以賈代善只能選擇讓每人熟悉的太醫跟一個錦衣衛的人,扮做逃荒的父子往龍船方向趕去求助,讓皇上賜下虎符,好調動駐軍。
然後,賈代善當機立斷的帶著太子等人,一邊往林子裡逃命,一邊兒做出各種錯誤信號迷惑追兵,這才拖到現在。
賈敷這時有些慶幸的說道:「還好沒有帶小丫頭一起跟著,要不孩子的哭聲怕是早就把追兵給引來了。」
說著,又看了一眼眼睛瞪得圓溜溜地,滿臉興奮的賈瑚,還有一臉鎮定,這會兒正拿著水囊餵賈瑚喝水的賈琅,眼裡都是笑意。
賈代善就更不用說了,兩隻眼睛都快樂得眯成縫了,嘴裡還不忘打擊道:「你說你挺大個人還不如個孩子,真是丟人,回去以後,就跟著瑚哥兒和琅哥兒一起開始習武吧!」
後面同樣動不了丟人的司徒策摸摸鼻子問衛峰道:「表哥,沿途的記號做了嗎?」
他們現在是被敵人包圍了,信號彈是不敢放了,否則先找來的一定不是援軍而是追殺者,更主要的是,他們也不確定,這周圍還有沒有自己人。
已經喝了一口水,又將水囊傳給別人的衛峰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反倒趴在地上仔細的聽著什麼。
很少有人知道,衛峰有一項少有人知道的本事,那就是能憑藉地面的震動感知敵人距離的遠近和人數的大致多少。
衛峰起身撲棱了一下臉上沾著的泥土,有些奇怪和不解地說道:「殿下,榮國公,您們說,皇上現在會不會這麼快就派來援軍來救援?」
柳毅翻了個白眼兒道:「你是被追兵給追傻了,還是沒睡醒?做什麼美夢呢?」
司徒策溫和地搖頭道:「每年都有地方受災,也每年都有貪功冒進的官員,為了功績隱瞞災情,儘管這次有些嚴重,父皇也不會預料到這邊兒的官員這麼瘋狂的,自然也不會提前預知,派人來救援的。」
賈代善是真的被太子的慢條斯理的性子快折磨瘋了,您就直接說一句不會能死不?強忍著聽太子說完,賈代善直接問道:「衛小子,可是有什麼發現?」
衛峰其實也想扇自己的耳光,他怎麼就忘了自家主子的性格了?那是火燒眉毛也要穩住的性子啊!
一聽賈代善問話,衛峰趕緊搶在司徒策張嘴之前說道:「我發現那些追兵不知道為什麼,變得跟無頭蒼蠅一樣,開始四處亂跑,而且人員還隨著奔跑不斷減少,可是,我卻又聽不到有來救我們的人的腳步聲。」
柳毅開玩笑道:「莫非是這山中精怪,不願見殿下受難,這才出手相助,整出個什麼鬼打牆之類的**陣?」
若是之前,賈代善也不在意這些話,但來的時候,他可是遇到過妖僧妖道的,所以有些忌諱道:「莫說些不著邊際的話,估計是哪位身手了得俠士出手相助罷了。」
正說著,他們就聽到前方一陣烏鴉的叫聲,柳毅臉色一變道:「嗯?晦氣,這怎麼就遇到了報喪鳥?看我不將它射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