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教化蒼生的開支,絕非一朝一夕就能解決的,戶部怕是不好挪撥出這些款項來。」不管是不是教化蒼生,人家都是要吃飯的。
千里為官只為財,這個道理司徒策很清楚,人家十年寒窗苦讀,一朝金榜題名,可不是為了去當個清苦的教書匠。
賈赦吧,你要是讓他想些什麼家國大事,他是沒有這本事,但要說餿主意倒也真不少。
司徒策之所以問出來,也是覺得,也許這傢伙還能如同之前這樣,不經意間說出些有用的東西,都說亂拳打死老師傅,張老太師教導他的第一個學問就是,不要輕視任何人。
賈赦倒也沒讓他失望,只是這主意更加餿:「殿下,您看,這些人牙子們幹的買賣,算不算是暴利?」
司徒策道:「官府本身是收留那些被生計逼迫自賣自身的人,但因為這些人的生死是受到保護的,以後攢夠贖身銀子也可以自贖自身,所以不可能產生暴利,否則哪有這些牙人的事情?」
賈赦白了他一眼道:「誰讓你去做這勾當了,我是說,他們這行既然是暴利,那就多收些稅,像妓院之類的地方,那稅就要更重了,到時候沒有那麼多利益,自然也就不會有這麼多人做這買賣了,然後咱們還摟到了最初的錢財。」
這話怎麼聽著就這麼彆扭呢,司徒策好脾氣地點點頭道:「恩侯說的是,這從源頭上杜絕這樣的事情發生。」
「讓這些人牙子面對這生意的時候,只覺雞肋,食之無味,乾脆也就懶得出手了,沒有人願意做這買賣,再被賣身的人也就不會面臨這樣隨時生不如死的境地了。」
「可是人牙子又或者老鴇們都不做這些了,這稅錢收不上來,之前的舉動也不過是曇花一下罷了。」
賈赦搖頭道:「有了錢建起了義學之後,那些成年人左右已經定型了,大可不必理會,咱們教導的是未成丁的孩子。」
「這就規定,但凡未成丁的孩童,若是不學習,那就按成人納人頭稅,若是來學堂讀書,人頭稅不變,中午可供一餐飽腹,若是有隱瞞不報者,罰沒田產,增加勞役。」
「孩童的稅收,對於戶部來說,歷來都是可有可無的,農人為了少些稅收,更是隱瞞不報,直到成丁後才會登記,所以這部分稅收想要跟皇上要來並不難。」
「而這些稅收,拿來教養這些孩子則綽綽有餘,等這些孩子學完三百千之後,繼續求學那就不是朝廷去操心的事兒了,就是轉而去做個帳房,那也是能混口飯,吃飽肚子的。」
司徒策驚喜地看著賈赦道:「恩侯大才!孤真沒想到恩侯竟然有這般胸襟魄力,又能為百姓想的這般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