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當即問布政使道:「嗯?這叫銀錢捉緊,無法好好布置?那李愛卿告訴朕,你還打算布置的多豪華?是打算把紫金宮搬過來才能顯示你們兩江的富裕是吧?!」
布政使是不知道這裡面的彎彎繞繞,不然他肯定對皇帝說,他才是最冤的!但這並不妨礙他甩鍋啊!誰的責任誰去抗,老子才不幫著背鍋呢!
一等皇帝說完,布政使當即老淚縱橫道:「陛下,說來,老臣實在是慚愧啊,因為能力有限,兩位大人又幫著山東那邊兒去了,老臣就□□乏術,只能讓其他人代辦。」
「說來,接管這次接駕的欽差金陵省體仁院總裁甄應嘉,實在是不可多得的棟樑之才,竟然只用了臣擠出來的三萬兩銀錢造就這般豪奢的接駕規制,果然不愧是奉聖夫人的愛子,實乃忠君愛國、又才能出眾的典範!」
賈赦都看的傻眼了,這位難怪能身居高位啊,不僅眼淚說掉就掉,一雙一對兒的,很快就淚流滿面,卻一點兒不影響吐字的清晰,還有,這說話的本事更是高啊,告狀也是一句壞話也沒說,這才是人才呢!
太子殿下一看賈赦滿臉佩服,直勾勾的瞅著人家,就差在臉上寫著佩服二字的賈赦,真的很想捂臉,忒丟人了!但又不得不拉了拉賈赦的衣角,讓他適當的收斂一下。
皇上看了一眼布政使,強迫自己換上溫和地笑容,親自過去將布政使扶起道:「如此倒是朕錯怪愛卿了!」
布政使又趕緊跪倒道:「萬歲爺折煞老臣了,萬歲爺這般愛民如子,一心為百姓著想,實乃萬民之福,臣又有何委屈?」
「臣只是覺得愧對陛下,不能抽調出銀兩迎駕,讓君主受到委屈,萬幸甄應嘉是個能臣,這才讓臣心中的愧疚感輕了一些。」
臣工們都看向了甄應嘉,眼裡都帶了些幸災樂禍,這倒不是這些大臣多排擠同僚,而是,就這小子幹的好事兒,差點兒把大家都坑死了。
甄應嘉又不傻,之前有布政使在前邊兒頂著,他雖然知道自己這次是辦砸了,但只要拖過這會兒,到時候讓他老娘來給皇上討些舊情,這事情也就過去了,頂多也就是布政使的官位保不住罷了。
他自然是不在乎布政使的前途的,畢竟,布政使是太子的人,而甄家作為二皇子的外家,他們天然就是對立的。
但現在的情況就不同了,布政使有了自白的機會,那誰的責任,就一目了然了。
皇帝並沒有預想中的盛怒,就在大家暗自撇嘴,果然還是對宮中的貴妃格外優柔,這是打算揭過去吧?
眾人看甄應嘉的眼神都變得羨慕嫉妒了,但誰叫自家沒有女兒能入得了皇上的眼,進宮成為寵妃呢,就連甄應嘉自己,其實也是這麼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