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些年,賈代善因舊傷命不久矣,哪有心思管那些別人家的事情,就柳家強行把人家剛出生的孩子過繼過去,還是因為這事兒鬧得太大,柳毅最後舍了一子,徹底跟理國公府斷絕關係,他才會隱約有些印象的。
他以為幾個小的是想把柳毅的長子幫著要回來,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祖宗在這個年代的話語權是很重的,宗族處理宗族子弟,就算是法律都是沒辦法干預的。
當然,同樣的,宗族對族人也是要儘量保護的,只要宗族夠強硬,有的時候,只要不是犯了燒殺掠奪,十惡不赦的罪名,有的時候,官府甚至沒辦法依照刑律處罰。
這也是為什麼,現在的人,都害怕被除族,那樣的話,除了你死後不能入祖墳,只能做個孤魂野鬼之外,更主要的就是,你會失去一座強有力的保護傘。
賈代化搖頭道:「那長子被理國公府給教歪了,跟柳毅他們這枝兒是不親近的,根本不承認自己的親生父母,他們家也早就當孩子夭折了。」
「所以,次子雖然仍是按照排行來,讓小夥伴兒們稱他柳二郎,但實質上卻沒有什麼感情的,自然也不可能因為那長子去要人什麼的。」
賈代善挑挑眉,雖然不認同柳彪幹的事兒,但這與他們無關,他只是奇怪,是什麼事情能讓自己小大人的孫子瑚哥兒還有琅哥兒這麼火大。
要知道,賈瑚還有賈琅,這兩個孩子本就早慧,尤其是賈琅,雖然年幼,但其穩重的性子,就算是大他好幾歲的賈珍也是多有不如的。
尤其是這些年,賈代化按照繼承人的標準教導兩個孩子,加上張家的教導,這倆孩子絕對不是輕易就能衝動的。
賈代化繼續道:「這不是頭年,就來了戰報,柳毅失蹤了,一直到現在也是沒有音信的,而被柳彪強行過繼的那個長子,年初那會兒落水成了傻子,他們這又打起了不滿兩周歲的柳毅幼子,想要故技重施。」
當年柳毅帶隊給賈代善所在的西南大軍押送糧草之後,賈代善又接到西北喀什噶爾的求助信,本是要讓史家兄弟帶人去幫忙的。
但是柳毅自動請纓,賈代善想著這孩子是太子身邊的,跟賈赦之間交好,同樣,跟駐守西北的承恩公府衛家父子關係更近。
又只是帶兵幫著攔截,沒有什麼大的危險,算是一場白撿的功勞,也就允了,還特意寫了摺子給皇帝過了明路。
之後,賈代善還以為那柳毅早就回京復命了,卻真的不知道人失蹤了,當即有些著急,畢竟這人可是他派過去的。
賈代化趕緊安撫道:「還說我呢,瞅瞅你這狗脾氣,這般歲數也不見你改一改,人要是真的有事兒,我能坐視不理嗎,好歹也是你放出去的。」
賈代善這才想起來,賈代化是兵部尚書,兵部的事情,沒有他不清楚的,趕緊問道:「那柳毅是沒事兒了?沒事兒怎麼一直沒有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