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又支持著賈家小輩兒跟適合的人家子弟交往,穩固友誼,不再是朋黨的結盟方式,現在是更加穩妥的君子之交,只談感情,彼此有默契,能互幫互助又不需要顧忌皇權,這步棋走的實在是高。
所有人里,怕是只有賈代善一手提拔起來的神武將軍馮唐,能猜到一些真相,這個結果,應該是賈代化操控的。
事實就是,賈代化在知道賈赦去了柳家之後,攔下擔心要去看護的賈代善,讓他靜觀其變,當然,賈代化的意思是,看賈赦出氣之後,得罪理國公府,趁勢進一步疏遠四王八公的人。
但他卻沒料到,柳彪那傻子竟然敢逼著賈赦要保證,就賈赦那脾氣能慣著他?賈代化和賈代善看著傳回來的紙條,苦笑一聲倒也釋然了。
這樣也好,斷尾求生,斷尾自然痛,但是換取新生又猶如破而後立,賈家只要挺過這一場報復,接下來只要教育好子孫,過了君子之澤,五世而斬的坎兒,賈家就是下一個千年世家。
聽到消息的賈敷對這事兒是完全支持的,他看著溫和,其實卻比他父親賈代化更加堅韌果決。
否則也不可能,在纏綿病榻多年的情況下,仍然能堅持下來,並且很快振作,接下當時算是開始敗落的寧國府。
後來雖然是借了賈赦的光,但也不能否認,賈敷幾乎就是憑藉一己之力徹底扭轉的寧國府現狀,更是果斷的過繼了賈琅,替換了賈珍成為下一代繼承人。
就在理國公柳彪不知道該怎麼說的時候,身後又傳來一溫潤地聲音:「恩侯,怎麼這般意氣用事?都是老親,何必鬧得大家灰頭土臉的。」
「理國公也是,恩侯少年意氣,為朋友抱不平,你們族裡的長老自作主張,雖是為你們宗族著想,也是為理國公府好,但到底是錯了。」
「過繼子嗣,本就該你情我願,如何能強買強賣?反倒惹了世人唾罵,理國公就算是為了好意和面子,維護族中長老,也該是好好解釋,如何又泛起了倔?」
「更何況,相交這麼多年,你又不是不知道這小子的脾氣,素來是個吃軟不吃硬的,又是個仗義的,為朋友兩肋插刀的主,你作甚去招惹他?」
賈赦收回手裡的龍骨扇,抱著賈佳瑤起身看向來人,就見對方頭戴著潔白簪纓銀翅王帽,穿著江牙海水五爪坐龍白蟒袍,面如美玉,目似明星,雖不及賈赦自己的容顏俊美張揚,卻當得起溫潤如玉君子貌。
冷笑一聲,賈赦拱手道:「原來是北靜王爺親自過來了,往日聽聞王爺學富五車,下官還嗤笑一聲沽名釣譽罷了,今日卻當真明白,自己果然如那井底之蛙,目光實在短淺。」
「王爺之才,堪比孔明先生,有舌戰群儒之大才,只是如今卻是屈才了,讓王爺這般人物施展智慧,卻只是為了保住一倚老賣老的匹夫,將責任推給幾個走狗,王爺就不怕賢名有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