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拿著銀子,抓起扁擔拎著筐子就跑,端是怕慢一點小孩咬他。
賀清溪苦笑,「人都被你倆嚇走了,可以鬆開我了嗎?」
「它沒走。」小貓指著張魁手裡的狐狸。
賀清溪:「我的手在小羊嘴裡,它還不是任由你處置。」
小貓愣住。
「傻孩子,你爹不買,那人依舊可以把狐狸賣給旁人。」馮掌柜開口道,「你爹爹買下來,是殺是剮,是養是放,還不憑你做主。」
小貓睜大雙目,「爹爹!」又驚又喜,「真的?」
賀清溪苦笑。
「弟弟,弟弟,別咬,別咬了,爹爹沒變壞。」小貓鬆開賀清溪,就去拉小羊。
小羊鬆開嘴,「爹爹的手好咸啊。」仰起頭,皺著小眉頭,「爹爹,你該洗手啦。」
賀清溪抬手給他一記爆栗,「都把你爹的手咬出血了。」放下手,「自己看。不咸才怪!」
小羊看過去,賀清溪手上有六個血珠,「流血了?」驚訝道。
「主人!」張魁連忙走過來。
賀清溪:「沒事。給我。」
張魁把狐狸遞過去。
「這隻狐狸有問題?」陳掌柜一口喝掉剩下的羊肉湯,就走過去問。
馮掌柜:「能有什——」見賀清溪點頭,福至心靈,「妖怪?」
賀清溪手裡的狐狸僵住,渾身的毛豎起來。
大白忍不住嗷嗚一聲。
「真的?」陳掌柜忙問。
今日天冷,適合喝羊肉湯,張魁燉羊肉的時候香味飄出來,街坊四鄰就打算來他家喝羊肉湯。方才獵戶和賀清溪談價的時候,店裡又來幾個人,此時都坐滿了。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賀清溪敢點頭,他明日便會成為東市,乃至長安城的傳奇,「和大白一樣。」
「只是通人性啊?」馮掌柜很失望。
賀清溪胡謅道,「我剛才看到它哭了。」
「爹爹真好。」小貓咧嘴笑道。
賀清溪笑看著他,「我好我知道。除了這點呢?」
小貓想問還有什麼,見他爹一副意有所指的模樣,小臉瞬間紅的跟狐狸毛似的,「對不起啦,爹爹。」拉一下小羊,「弟弟,給爹爹道歉。」指一下賀清溪垂下的手。
「爹爹,對不起。」小羊仰頭說,「爹爹,你不是壞爹爹,我不咬你啦。」
這意思他不好還繼續咬啊。
賀清溪氣笑了,「吃飽了沒?張惠,給他倆盛碗羊肉湯。」
「它怎麼辦啊?」小貓指一下火狐,「還有爹爹的手。」
賀清溪的手沒大礙,狐狸傷的很重,等不起,「張魁,去醫館買些刀傷的藥。張惠,給我拿個洗菜盆。」
張惠把先前盛白菜的盆遞過來。
陳掌柜把飯錢放錢罐子裡,看到賀清溪的動作,「把它放盆里做什麼?」
「身上全是血啊。」馮掌柜跟著把他的那份錢放罐子裡,就打量奄奄一息的火紅狐狸,「還能救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