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惠拉住她的胳膊, 「別去氣主人。」
「他剛才那樣說, 你都不生氣?」小白說話間瞄一眼胡娘子。
胡娘子白了她一眼,就往後院去。
小白立即想打人。
「主人的意思是枕頭風厲害。」張惠道。
小白疑惑不解:「枕頭風?」
「大部分父子關係都不如夫妻關係親密。」張惠在長安生活多年,又天天跟著張魁迎來送往,早已變成一個地地道道的長安人, 對這邊的風土人情, 世俗百態可謂知之甚詳。
張惠極少扯謊, 小白停下來, 「你們人不都常說血濃於水?」
「那是婚前。婚後是娶了媳婦忘了娘, 嫁出去的閨女潑出去。」
小白不由得想到很早很早以前聽說過的一件事,賀清溪的老祖宗的堂姐,跟她家仇人的兒子好上了。她爹娘不同意, 她差點為了一個男人拋棄爹娘。
「你們人類真複雜。」小白想不明白人怎麼那麼多變, 乾脆搖搖頭不想,「幸好我不是人。」
張惠被自己的口水嗆了一下, 「這話千萬別讓主人聽見。」
「他又不敢打我。」小白說著,忽然記起一件事,「掌柜的說小貓的房子在東市東邊, 小羊的房子一定要買在東市西邊,是不是就怕他倆離得太近,他倆的媳婦閒著沒事幹架?」
張惠險些沒反應過來,「……你怎麼會這樣想?」
「你主人的老祖宗的祖宗說過,遠了香近了臭啊。」小白打量著她,「你沒聽說過?」
張惠點點頭,就用桌子把門頂上,「然後呢?」
「要不是怕倆兒媳婦打架,幹嘛一個東一個西啊。」說出來,小白不敢置信瞪大眼,「掌柜的要當公爹了?!我的老天爺啊,這也太快了吧。」
張惠還以為她要說什麼,都做好認真聽的準備,聞言也想送她一記白眼,「你都來多少年了?」
「一二三四,五六七年吧。」小白掰著手指算一下,「可也沒幾年啊。」
張惠:「再來個五六年,主人的兒媳婦就到家了。」
「咳,人的壽命真短。」小白說著就往裡面跑,「我去找掌柜的。」
張惠連忙跟上去,「又有什麼事?」
「叫他教你和張魁做菜。」小白指一下西邊,「小貓要考文狀元,小羊要當武狀元,他倆的孩子肯定不樂意開飯館。我們走後,只能你和張魁開啊。」
張惠愣了愣,「為啥我倆開?」
「不開你倆吃什麼?」小白反問,「難道一個去小貓家裡,一個去小羊家,給他倆洗衣做飯啊。」
這點張惠從未想過,蓋因賀清溪的壽命比他倆長,他倆一定會走在賀清溪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