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姑一把推開她,風風火火的跑回屋子,打開梳妝盒,翻找了一番,發現那隻她最最寶貴的紫檀木梳果然不見了。
“方阿繡!”鳳姑伸指頭不停的戳著阿繡的頭,恨不得在上面戳出一個洞來:“摔壞的木梳呢?”
“我怕你發現,悄悄扔了...”
其實她沒有摔壞,只不過拿去給霍錦寧梳頭了,可是看現在鳳姑要吃人的模樣,她有些後悔拿這把了,如果是黃花梨木那把,也許鳳姑不會氣成這樣。
“你,你!”鳳姑氣得半天說不出來話,指著她“你”了半晌,終於喪氣一屁股坐在了床上,
“算了,算了......”
阿繡很意外,她結結巴巴的問:“鳳姑,你,你不生我的氣嗎?”
“打死你個小娘魚木梳也回不來了,我真是上輩子欠了你的。”鳳姑嘆了口氣,幽幽道:“那本來就是留給你的嫁妝,現在沒了一件,到時候你也少一件。”
阿繡一愣,她知道鳳姑有多麼寶貝這個梳妝盒,她從來沒有想過鳳姑要把這個梳妝盒留給自己,她也從來沒想過鳳姑在考慮她的嫁妝。
“嘴巴張那麼大幹什麼?沒爹沒娘,再沒點嫁妝,哪個後生敢娶你?”鳳姑瞪了她一眼,不耐煩的揮揮手趕她走:
“該做什麼做什麼去,我累得快睡著了,晚飯做好時再叫我。”
“哦。”
阿繡乖乖的應下,轉身就走,臨出門時突然被鳳姑叫住:
“如果,我是說如果,我離開笙溪鎮,去廣州的話......”
阿繡嚇了一跳:“去那麼遠的地方做什麼?”
“也是,廣州實在是太遠了。”鳳姑喃喃自語,“好了,我只是說說,你出去別忘把門帶上。”
阿繡覺得鳳姑有事瞞著她,雖然她自己也有事瞞著鳳姑,可是她總覺得鳳姑瞞著她的事情更嚴重。
她從木櫃裡抱出棉被時,還在想著這件事,一不留神磕了頭,疼得誒呦一聲蹲了下來。
霍錦寧好笑:“想什麼呢?”
“沒什麼。”
阿繡很不好意思,低著頭把被鋪在地上。
“你在幹什麼?”
過去幾天,都是霍錦寧睡在阿繡房裡,阿繡偷偷睡在鳳姑房裡,現在鳳姑回來了,她也只能回來了。
霍錦寧起身下床,把她從地上拉起來,按到床上,“你不會以為我會叫一個小孩子睡地上吧?”
“可你是病人。”
“但我也是大人。”
“我,我不是小孩子......”阿繡小聲辯解。
霍錦寧一笑:“那你和我一同睡床上?反正你人瘦瘦小小的,也不占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