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伯明將軍帽摘下,拿在手中把玩,語氣有些玩味:“近來世道不太平,這日子可選得不太好。”
一句話將屋內氣氛降到了冰點,廖季生臉色十分難看,蕭瑜垂眸沒甚表情的夾了一筷子菜。
霍錦寧倒是笑容未變:
“廖大哥對黃曆風水也有研究?那麼廖大哥以為哪天日子尚可?”
“霍二弟別誤會,大喜之事我豈能不識抬舉?只是大選在即,難保有歹人藉機生事,亦或者南方的亂黨圖謀不軌,這可就掃了興了。”
“廖大哥所言極是,不知廖大哥有何高見?”
廖伯明一笑:“賢弟大婚,我不能坐視不理,如今我正奉命維/穩京城治安,霍二弟大婚那日,我叫手底下的弟兄在迎親路上給你保駕護航如何?”
“這如何使得?”
“舉手之勞,算我送霍二弟的大禮,霍二弟莫非有何不滿?”
廖伯明是武人,沒那麼多彎彎道道,說一不二亦是不講價錢,氣勢上也壓人三分,讓你不得不低頭。
“不敢。”
霍錦寧從始至終臉色都不曾變過一分,仿佛榮幸之至,就此舉杯:“廖大哥如此為我著想,那我和瑜兒就在此敬廖大哥一杯,先行謝過了。”
“賢弟客氣。”
廖伯明喝過酒,便道:“廖某軍務在身,就不打擾諸位了,告辭。”
“廖大哥請——”
廖伯明起身出門,臨抬腳邁出門時,微微回首,狀若不經意的說了一句:
“三弟,娘親最近身子不好,有空回家看看,別在外面太貪玩。”
說罷頭也不回的帶人離開。
砰——的一聲,廖季生摔下了手中酒杯,臉色鐵青。
屋中眾人,面面相覷,噤若寒蟬。
霍錦寧卻不慌不忙給蕭瑜夾了顆她剛才夾半天也沒夾起來的鹵鵪鶉蛋,笑道:
“再不吃菜要涼了。”
因著廖伯明這一插曲,一頓酒席最後不歡而散,大家陸續告辭,剩得蕭瑜、霍錦寧和廖季生三人,索性又去了上次的小酒館。
廖季生一直悶頭喝酒,一言不發。
霍錦寧氣定神閒,混若無事。
蕭瑜卻有些坐不住了,她放下酒盅:“這廖伯明是不是有些太囂張了?”
霍錦寧悠悠道:“不夠囂張,自黎總統被迫離京,曹大帥已是大權在握。看這架勢,十月大選也是志在必得,他明朝就是駙馬爺,有什麼可顧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