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雲飛解釋道:“楊教官,我們是事出有因......”
“你不用解釋,我已經全部都知道了,亂管閒事,引火燒身,還中了埋伏,這要是戰場上,你們早就死一百次了!”
華永泰勸道:“學生們不過是仗義出手,何錯之有?懲罰的事容後再說,先讓他們回去處理傷口吧。”
“華教官你不要一味的偏袒他們,我楊志誠說了,他們今天回去統統要關禁閉!”
他看了一眼被陳勝男和張邵敏扶著,臉色慘白直冒冷汗的蕭瑜,沒好氣的補充一句:“傷重的趕緊回去看醫生!”
華永泰也看見了蕭瑜的模樣,不禁眉頭皺起,大步上前:
“怎麼了?”
張邵敏的聲音帶著哭腔:“華教官你快看看,蕭瑜的手是不是骨折了?”
華永泰小心翼翼的摸上蕭瑜的傷處,沉聲道:“骨裂了,要立刻回去治療!”
“華教官!”蕭瑜用完好的那隻手抓住了他,冷眼瞥了一眼那邊還在訓人的楊志誠,低聲道:
“事有蹊蹺,這倉庫廢棄很久,裡面卻堆滿了新的煤油,賴哥他們口口聲聲說過了今天會有大動作,明天城裡有游/行集會,恐怕他們要生事端。”
華永泰面沉如水:“我馬上通知他們去查,你不要說話了,保存體力,我們回學校!”
蕭瑜虛弱的點了點頭。
她最後的記憶就是華永泰將她攔腰抱起,張邵敏在一邊扶著她的傷臂,他們匆匆往回趕。
而後她便失去了意識。
......
雖然蕭瑜從小被當男孩子養,但好歹也是養尊處優長大,沒吃過多少苦頭,記憶里最嚴重的傷病還是幼時被霍錦寧傳染出天花那次。
故而這次骨裂將她好生折磨,半昏半醒間,她如同夢魘般,汗流不止,說著胡話,自己也不知道是為了疼還是別的。
可是迷迷糊糊中,總有一雙溫柔的手,替她擦去額頭冷汗,餵她喝湯吃藥,把她疼惜的抱在懷裡,柔聲道:
“孩子,苦了你了......”
這個懷抱太溫柔,太溫暖了。
就像是許多許多年前的沈月娘,就像是許多許多年前,她幻想過母親的模樣。
“娘......”
話一出口,蕭瑜猛然驚醒。
她發現自己躺在軍校醫患室的床上,受傷的右臂已經被夾板固定住了。
而床邊真有一個照顧著自己的年輕夫人,她與康雅惠面容相似,卻又是更加溫婉柔和,眉目彎彎的笑著,分外和藹可親。
“孩子,認不認識我?”
“你是......晴姨?”
康雅晴溫和笑道:“是我,我是你的晴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