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也不是怕他才哭的,我、我真的很餓......”
眾人不禁噗嗤樂了起來,沈霞在她頭上戳了一指頭,無奈道:“你呀!”
可笑過之後,擔心還是不曾消失,有人不安道:
“我們這樣真的有用嗎?更何況今日算是徹底撕破臉皮了,那個冷麵閻王原先就各種針對我們,這下子他豈不是更會狠整我們?”
“法不責眾。”蕭瑜淡淡開口,“更何況我們本來就要被解散了,還怕什麼其他的懲罰?今日是我帶頭走的,若是真的怪罪下來,我一力承當就是。”
“你這是說的什麼話?”沈霞肅容道:“我如今最後悔的是,當初勝男她們走的時候,我一時軟弱,沒有為她們出頭。但今天,我們女子隊一體同心,要留一起留,要走一起走!”
大家俱是贊同,大聲道:“對,要留一起留,要走一起走!”
“我們女子隊是一體的!”
早餐時間過後,到了規定的集合時間,女子隊全員缺席。既罷飯之後,她們又統一決定罷課,所有人誓要抗爭到底。
不多時,一個副官來到了女子寢室。
“胡教官請蕭瑜去一趟教員室。”
蕭瑜起身要走,旁邊的人不禁拉住她。
“蕭瑜,不要去。”
“胡教官一定會責罰你的。”
“要去我們和你一起去。”
蕭瑜謝絕了她們的好意,意味深長道:“放心,我不會有事。”
只因那胡教官用的是一個“請”字,蕭瑜便心中有數了。
胡教官全名胡德嶺,是軍校新任教育長,在校長任北伐司令坐鎮前線期間,負責校內事務。其人是極端右/派,解散女子隊之事,多半是此人一己之意。
胡德嶺是知曉蕭瑜身份的,故而將她這個早上帶頭鬧事的罪魁禍首請到教員室來,仍然客客氣氣。
他一上來沒有批評問責,而是笑著開口道:
“我家中有幼子今年八歲,聰明伶俐,卻也調皮搗蛋的緊。他有一個小毛病,就是喜歡背著雙手下樓梯,派頭十足,跟個小將軍似的。我常常告誡他,這樣很容易摔跟頭,可他偏偏不聽。上個月果然從樓梯上摔了下來,雙手來不及撐地,直接將門牙摔斷了,現今一說話就漏風,可笑的很。”
胡德嶺抿了一口熱茶,意味深長對蕭瑜道:“有些長輩的殷殷教導,都是肺腑之言,不要太過任性,到時候摔斷的可就不只是門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