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他悶哼一聲,全身都忍不住劇烈顫抖著,可還是竭盡全力克制著。
“我,我知道你,不喜歡......嗯...別...”
他說的對極了,她不喜歡那檔子事,甚至是厭惡透了。
但那個人是他,也未嘗不可。
她在他耳邊,一字一頓輕聲道:
“抱我去洗漱間。”
......
夜極深了,窗外有風呼嘯的吹過,有雨滴淅淅瀝瀝的打在玻璃上,除此以外,都是靜悄悄的。屋內的炭火快燃盡了,熾熱的溫度一點點冷卻,一身的薄汗慢慢涼透,疲憊感緩緩的涌了上來。
梁瑾從身後將蕭瑜攬在懷裡,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感覺到她冷卻的薄汗,和微濕的短髮,不禁把蓋在兩人身上的被子,又向上拉了拉,唯恐她著涼。
方才那場酣暢淋漓的情/事,已經耗盡了兩人全部的體力,此時此刻只靜靜相擁,躺在床上,靜默無語,可誰也沒有睡去。
今夜發生的一切,似乎突如其來,卻也似乎順理成章。
壓抑了許久的情緒總要尋個發泄的口子,如同曬乾的稻草,零星的火花,一點就著,醉酒不過是個最冠冕堂皇的藉口而已,無論對他,還是她。
梁瑾知道的,她心裡有他,但也許終其一生,他也不會從她嘴裡聽到什麼的,不過都是些風花雪月言不由衷的戲言,沒一句真心。因為她不允許自己軟弱,不允許自己坦誠,不允許自己哪怕有一絲一毫的真情流露,她的家庭,她的父母,她的婚姻,從沒給過她安全感,她不會將自己的任何情緒寄托在旁人的身上。
可今日今夜,兩人在此相擁而臥,已經是她最大的妥協,最大的放縱了。
她認他了,她留他了。
梁瑾說過他不求,可此時此刻,他覺得自己已經得到一切了。
他摟著她腰間的手不禁緊了緊,輕笑出聲。
蕭瑜清楚的知道身後的人在笑什麼,可她只是輕顫眉毛,沒有睜開眼睛,也沒有出聲。
肉體的歡愉潮水般褪去,腦子裡卻還是混漿漿的,比方才醉酒時還要迷糊。
沒有聽過的快活,卻也沒有想像的痛苦,沒有意料的厭惡,卻也沒有意外的歡喜。
只覺得該是一件很正常的事,若世上她能接受一個人與她這般親密無間,卻也只能他了。蕭二小姐包養碧雲天老闆的傳聞,如今終於是徹徹底底的坐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