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過身來吻她,兩個人吻深情纏綿,可阿繡又想哭了。
“阿繡,乖乖的,嗯?”
阿繡吸著鼻子,點了點頭。
他在她耳邊輕聲道:
“勿歸勿念,等一切結束的時候,我接你回家。”
天大亮以後,霍錦寧走了。
一切就像是一場聊齋異夢,夜半有美貌狐妖敲門,和書生共度良宵,天明時分,人去燈滅,鏡花水月,終是虛幻。阿繡撲在床上,把頭埋在枕頭上,貪戀著他殘留的味道,迫切的想要證明昨夜的重逢是真切發生過的。
可是來不及悲傷,也來不及惆悵,匆匆洗漱過後,她拖著疲憊的身子趕往醫院。
經過眾人數個小時的緊張等待,王維國先生終於被從手術室中推了出來。
醫生切除了王國維部分病變肝臟,手術進行的十分順利。
兩天後,王維國開始進食,十天後拆線,可以下床活動了。
一行人住進了太平山療養院。
......
“先生,您找我?”
吃過早飯,阿繡來到王維國的房間。
“我有幾封信件需要回復,我來口述,你打字。”
王維國笑眯眯的指了指桌邊的打字機。
阿繡走過去,看了一眼散落在桌上的信件,是南京最新的公文回函。
這信是何時送來的?
“先生,您都知道了?”
布魯塞爾會議已經開幕,列強態度曖昧,極力推行綏靖政策,局勢對中方很不利,而淞滬現場也頻繁傳來噩耗,中方從與日方相持階段轉為被動,從昨天起開始潰敗撤退。
王維國從手術室出來,麻藥褪去,清醒後第一件事就是關注法國外交部對中方的回覆。
但遠水救不了近火,為了王國維的身體健康,這幾日阿繡和歐陽商議著,都是報喜不報憂,儘量隱瞞著王國維,沒想到他都知道了。
王維國輕笑了笑:“我做外交工作快三十年了,什麼大風大浪不曾見過,你們難道還怕我經不住這些打擊嗎?”
阿繡難過的搖頭:“我們只是怕您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