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裡也沒有任何人是贏家。申雨婷真的覺得太難受了。
申雨婷有點不放心紀奶奶,一直陪著等紀奶奶睡著了才離開。申雨婷回到自己家依然被那種悲傷的氣氛籠罩著。她其實有點不明白,當我們面對這種惡的時候到底應該怎麼辦?她在思考這個問題。以惡制惡從來不是最好的辦法,以善之惡卻根本治不了惡。所以我們有了法律。
如果當初紀奶奶跟鍾老頭離婚能離掉嗎?如果當初報警告鍾老頭故意殺人能成立嗎?申雨婷覺得自己是個法盲,她拿出手機直接買了一本法律常識。
買完之後申雨婷又覺得自己的行為有點荒唐,但想著多了解也沒錯。
這幾天申雨婷還挺擔心紀奶奶的,所以總往她家跑。她的兒子鍾國富回來的次數明顯比以前多了。甚至還把女兒也帶回了家。
申雨婷見到了紀奶奶嘴裡那個跟她差不多大的孫女。
看著他們一家人其樂融融的樣子,申雨婷也為紀奶奶感到高興。但願她能真的走出過去。
英國詩人雪萊不是有一句詩是「冬天來了,春天還會遠嗎?」
現在正好是冬天,春天應該不遠了。
可是令人悲傷的是紀奶奶並沒有等到春天的到來。
有一天鐘國富來看紀奶奶的時候卻發現紀奶奶已經去了。她就那麼安詳的離開了。
申雨婷知道的時候正好看到鍾國富跪在地上痛哭,「為什麼?為什麼?媽,你為什麼就不能再陪陪我。」這個之前申雨婷看著特別嚇人的中年男人,此刻卻哭得跟個孩子一樣。不過現在他有妻子有孩子,她們都陪著他,抱著他。
紀奶奶雖然年紀已經大了。在別人嘴裡也算上是喜喪了。可是該難受的人依然難受。
申雨婷他們也覺得難受。
陳蓉心裡也覺得不舒服,「你說今年冬天是怎麼了?怎麼這樓里的兩個老人都去世了。」
申雨婷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也許是心愿已了吧。」
「也不知道這次他們會不會辦葬禮。」陳蓉又說道:「上次鍾爺爺都沒辦葬禮,你說他兒子怎麼回事?難道就那麼直接燒了,連個儀式都不辦?」
申雨婷沒回話,她只覺得這鐘國富把鍾老頭的骨灰裝起來就不錯了。沒直接把他給挫骨揚灰就是他最大的仁慈了。恨這種事情感覺不會因為時間越來越久而越變越淡,反而會越來越深。
這一次鍾國富倒是來通知他們去吊香,去送紀奶奶最後一程。
陳蓉把孩子送回了娘家,也穿了一身黑衣跟著去了。她也是一個記人恩情的人,紀奶奶給小樂樂做的虎頭鞋和衣服她都收得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