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整個事務所,十八層樓只有她一個人。
她望著黑壓壓的天空,無力的坐在地上,腦袋靠在推車旁,拿起一瓶白酒發現蓋子怎麼都弄不開。
「干!」
北山思拿著酒瓶對著桌角猛敲一下,瓶頸斷裂,濃香的白酒爭先恐後的溢出,碎玻璃渣敲在瓷磚上,拍打出清脆的響聲。
本來想著借酒消愁的,這麼一來,酒瓶里全是玻璃渣子喝個錘子。
手臂勇氣揮動,酒瓶砸向了不遠處的地面,烈酒的味道瀰漫在整層樓。
北山思起個身都氣喘吁吁,看完那張信息卡里的視頻以後,她砸了手機,渾渾噩噩的跑來跑去,最後差點因為哮喘復發死在高架上。
她重新開了一瓶酒又從推車裡翻出一把斧頭,一邊喝著酒一邊單手握著斧頭柄慢悠悠的走向電梯口。
鈍器在瓷磚上劃拉,火花四濺。
那裡的玻璃上印著五個大字——成陽事務所。
「小偷..咳咳嗯...賊!」
白酒嗆人得緊,北山思一下子就被辣出眼淚,淚決堤了就再也止不住。
北山思砸了酒瓶,掄起斧頭朝著「成陽」兩個字猛劈猛砍,玻璃脆弱有鋒利,北山思的臉上、手背被飛濺的碎片劃出了不少血痕。
「殺人兇手!」
「殺人兇手!!!」
北山思拎著斧頭砸了這棟樓里所有帶有成陽標誌的東西,每到一處,將推車裡的白酒,酒精,摔的摔潑的潑。
空氣很快就被酒精浸潤了,整棟樓就像是剛從酒缸里撈出來一樣。
站在最底層,北山思扔了斧頭,雙手被鮮血染透,領帶和皮帶掛在脖子上,襯衫西裝褲上全是雜七雜八的酒。
玻璃劃開的傷口早就感覺不到疼了。
拿著瓶子灌了一口,突然又猛的吐出,瘋狂的咳嗽。
「咳咳咳嗯嗯...咳咳!!」
趕緊松松領帶,該死,這他媽是酒精。
大量的酒精讓她喘不過氣,癱在地上從褲兜里掏出一隻煤油打火機。
她真的沒有辦法了,成陽背後是黑衣人組織,媽媽的死,爸爸的死,還有小姨、古阿姨。
帝國組織都知道。
人命就是這麼不值得一提。
她報不了仇了,甚至於,現在一去六角樓連成陽的毛都摸不到。
呵呵..
殺了他又怎麼樣。
殺了小結巴的父親,自己的親人就可以回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