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進屋裡,她含羞帶怯的坐在那裡,相貌果然是艷若桃李。對太子贈妾行為的提防倒也不會變成怨憤轉移在她身上,我讓人打聽過,她是清白的出身,並非太子府里那些歌姬官奴。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她的美麗嬌怯沒有打動我的心弦。也許是因為前些年,太子時常賞賜我們那種有歌姬伶人的酒宴,我因看得多了,推拒的多了,對美色也有了定力。夜半睡下,一夜無話。
第二天她給正室奉茶請安,還要和早先那兩房妾彼此認識,並且對下人正式介紹她的姨娘身份。顏扎氏看到她的容貌,有些不安的看了我一眼,我拍拍她的手,她鬆了口氣似的向我溫婉的一笑。
顏扎氏已經給我生了三個兒子,是那些媳婦婆子口中的“有福之人”,許多據說是生不出兒子的婦人都愛來我家坐坐,好在索相倒了之後,許多人為了避嫌,也少與我家來往了。
我掃了chūn蘭和夏荷一眼,她們已經二十出頭了,按照前世的算法,她們這時候才合適嫁人,正是青chūn美好的時候。新納的香蓮我昨晚問過她,才滿十五歲,雖然小了些,不過顏扎氏嫁給我時也不過十六歲。
這幾年,也許是顏扎氏容易受孕,她連著給我生了三個兒子。我憐惜她身體辛苦,即便她懷孕的時候,一般也是宿在她房中。往後我還是要節制些,這麼生孩子,再好的身體也垮了。
正想著顏扎氏忽然輕輕開口道:“爺,我昨兒有些不舒服,請大夫來看了,是又有了身子了”,她嬌羞帶喜的說。
我是驚大於喜,連忙讓人攙扶她回房,再請大夫來診脈,細細問他顏扎氏的身體如何。
直到他說:“貴夫人身體是很好的,上一胎產後保養的也很好,大人不必擔心”,我才舒了口氣。
“爺不高興嗎?”
“當然高興,只是擔憂你的身體。”
“爺不必擔心,妾身心裡有數的”,她溫婉的一笑,躺在chuáng上拉著我的手,“妾身如今身子不便,想著爺也該讓三位妹妹雨露均沾了。”
雨露均沾?從前她可沒有這樣大方,雖然我也並不在意。如今……怕是因為香蓮相貌太美,怕我獨寵她吧。
“我心裡有數,你只管安心養胎,不要cao心這些”,我握著她的手,“明年就該給咱們的額騰伊請師傅了,額合齊也該啟蒙識字了。我公務繁忙,沒法每日管他們,我原想著讓你好好歇兩年,專心照看孩子,沒想到你這麼快又有了。”
“爺儘管放心,我應付得來。”
我還是請了當初在瑪法身邊時照看我的嬤嬤來,她對孩子嚴肅又不失溫柔,有她幫顏扎氏,我要放心一些。至於小妾,每月每人那裡去兩次,一碗水端平了就是。
只是去別院時,明禧連著兩次沒去,我也沒聽說他出了什麼事,以為他大概有事不來了,也就沒有放在心上。
第三次回別院,明禧進來後,一直面目不善的看著我。臉上似怒似怨,似悲似恨,不言不語的只是望著我。
我被他看得頭皮發麻,只好主動開口問道:“出了什麼事嗎?”
他眉頭一皺,似乎想發火,不知道想到什麼,又忍住了,反而笑得千嬌百媚道:“聽說你最近很是chūn風得意,不僅妻子又懷孕了,還新納了一房美妾?”
那笑容雖然燦爛,可眼神yīn霾,語調yīn陽怪氣,這是在……吃醋?他該不該為我吃醋?我們現在又算是什麼關係?其實我已經有些被他弄糊塗了。
“那房妾是太子賞賜下來的”,至於顏扎氏懷孕的事,沒必要向他解釋吧。
他垂著眼帘想了一會兒,又輕聲問道:“我兩次沒來,你都不擔心,不想我嗎?”
“我派人打聽過,你沒出什麼事。以為你是有事,才沒有來。”
他狠狠的白了我一眼,“真是根木頭”,這才走過來,狠狠的摟住我的腰,臉又埋在我脖子裡不說話。
知道他還是在生悶氣,我在哄他但是這傢伙越哄越任xing和不管他等他自己慢慢消氣但是消氣要很久之間猶豫了一會,還是伸手抱住了他,開口道:“我聽老管家說隔壁的院子要賣,我打算讓人悄悄買下來,你搬進去住,來我這裡就不那麼辛苦了。”
他有些欣喜地抬起頭來和我對望,“咱們真是心有靈犀,我已經買下旁邊的院子了,比你快了一步”,他有些得意。
“那也好,你來我這兒總是天不亮就走,實在太辛苦了。”
“嗯……我想讓人在臥室里挖個地道,直通到你的臥室……行不行?”
我訝異的挑眉,吃驚他的想法,仔細想了一會兒,覺得也沒什麼,這只是個別院,我也沒有什麼機密,“你讓什麼人來挖,可靠麼?”
他點點頭,“你放心,事後我會處理gān淨的。”
殺人滅口嗎?明禧身上的戾氣似乎越來越多了,不過也只有這樣,才能在這樣吃人的地方生存吧。
“那jiāo給你處理了,我會吩咐人不許靠近這個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