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幾個婆子就把香蓮壓了過來。竟然是最老實本分的她?想想也是,她不過是二十出頭的年紀,連我的面也沒見過幾次,談不上什麼感qíng。也就談不上什麼忠誠了。
她哭著說懷了四叔的兒子,我九堂弟的孩子。說有天晚上,九堂弟從窗戶爬進了她的臥室……後來她也不敢伸張。直到最近發現竟然懷孕了,因我這幾年都沒去過她房裡,定是瞞不過去的,才使人去買了打胎藥。
大伯父衝著四叔露出冷笑,四叔面色鐵青的說她撒謊。然後她拿出了證據,我那九弟的一塊貼身玉佩。
我越看這越像一齣戲,只是不知道幕後的導演是誰。
然後把我那九弟叫來,他開始不承認。後來他身邊的一個小廝架不住打,一五一十的認了,他也只有認了。
我冷眼看著這一切。
大伯父好整以暇的喝了口茶,對四叔冷笑道:“在孝期里,爬到小嫂子房裡,還弄出了孩子,你說,現在又該怎麼處置?”
我那不成器的四叔撐著脖子道:“一定是那個賤女人勾引了他。”
“哼。誰都知道木泰房裡治家最嚴。他這個妾這些年連院門都沒出過,如何就勾引了小九?木泰,你是這事兒的苦主,你說該如何處置?”
我面沉似水,“請大伯父為木泰做主。”
“好,小九先受家法四十杖,然後去奉天替祖宗照看老宅吧。木泰,你這個妾雖是被迫,但現在是孝期,這事不好讓外人知道,這人……是不能留了。”
我起身走到香蓮跟前,低頭看她:“你有什麼想跟我說嗎?”
她面色死寂,搖了搖頭,“是香蓮對不起爺,香蓮qíng願一死。只是請求爺照料香蓮的娘家。”
我點點頭,事qíng到這個份上,這個人我是註定保不住的,“好,你放心。”
大伯父滿意的點點頭,又接著道:“老四你治家不嚴,把你手中管著的那部分族中產業jiāo到公中吧。這事兒我也就不拿到宗族祠堂那裡去說了。如何?”
四叔恨恨的去了,之後的事我也不想再聽,給大伯父行了個禮,也起身走了。
我早知道這些人是一群虎láng,可是事到臨頭,還是難受。瑪法,這個家,或許真的要散了。
我回到院子裡,屏退了眾人,把事qíng對顏扎氏說了一遍。她驚嚇了一跳,能不驚嗎?都鬧到去過大堂了,她這裡竟然一點也不知道。
“怎麼回事?我一直告訴你要謹守門戶,現在院子裡出了這麼大的事,你竟然一點也不知道?”,我皺眉道。
她跪下來請罪道:“我瞧著她素日都本分,真沒想到有這樣的事。”
“那小九是怎麼進來的?看守院門的是死人麼?跟著香蓮的那些丫頭也都是死人嗎?”
“這……”
“這次若不是香蓮一口咬定是小九jian污她,我們一家都要被趕到關外去。你究竟明不明白?我往日那些話,你聽進去了多少?現在三個兒子都是我帶著,你只是管個院子,管著我們的女兒,都管不好麼?”
“我……”
“算了”,我也不願意遷怒於她,拉她起來,“你先把院子該處置的奴才都處置了,記住,不可露出一點兒口風去。其他的以後再說吧。”
“是,妾身知道了”,她垂淚站在我身邊。
我頭痛的往前院走,先弄清楚是怎麼回事兒吧。才回到前院,明禧已經在書房等著我了。看見他,我倒鬆了口氣。內院雖是顏扎氏管著,但是家裡許多事我不敢jiāo給她,因為她不夠jīng明,時常被那些女人的言語所左右。
最近家裡事多,敏感時期,我讓明禧督著瑪法留給我的那些人,幫我監視著家裡這些人的舉動,就怕他們做出什麼栽贓嫁禍之事。
“你二伯娘昨天找藉口把那個香蓮騙了去,就被人看了起來。有人看著事qíng不對,就報給了我。我找人悄悄給她遞了消息,要是亂說話,就讓她全家死絕”,明禧不等我問,就一五一十的說了。
“那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後來買通了你家老九身邊的那個小廝,他都一五一十的說了,開始的確是jian污。不過後來麼,似乎就是兩qíng相悅,常來常往了。不過那個女人懷孕之後,你家的老九似乎怕事想甩了她,她迫不得已才找人去買打胎藥。至於那塊玉佩,也是我讓那小廝偷來,jiāo給那女人的。你二伯父的確是不知實qíng的,否則也不會走這麼一步臭棋。”
只怕那小廝也沒命受了,知道這事兒的人都不免被我那四叔弄死。
“怎麼沒告訴我?”
“昨天來不及了,這事兒我也不想經別人的口告訴你。今兒才來,你就已經去大堂了。可見你二伯父他們多麼著急把你趕走。”
我沉默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