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納特太太忍不了,大聲道:「莉齊又傻又任性,班納特先生,你怎麼也跟著說胡話了呢!」
班納特先生挑挑眉頭,勉為其難的補充:「抱歉,還有你的媽媽,她似乎也需要理由。」
「我不需要什麼理由,她的那些通通都是蠢話!班納特先生,我求你,命令莉齊,叫她收回她的傻念頭!」
可她再次碰了壁,就連她的兄弟,也沒仔細聽她的話,而是看著伊莉莎白。
伊莉莎白反倒一愣,在這緊要關頭竟然偷偷開了點小差:若是換成種花國,哪家的女婿敢在娘家人面前這樣冷待妻子,大舅兄就算不動拳頭,也得質問責備為姊妹出頭……
「增長見聞、開闊眼界,就像陶麗絲學院的校訓那樣:天助者自助。」伊莉莎白看向她的舅父,認真道:「加德納舅舅也曾在北安普敦學園求學,我想您對此感同身受?」
加德納舅舅的藍眼睛愉快的眯了起來,忽然大聲笑起來:「是的,是的!我親愛的小姐!若沒有在北安普敦學園的經歷,也許我現在還在梅里頓給你們的菲利普斯姨夫作助手呢,畢竟我實在沒有他那樣的天賦,能做得來律師的工作。幸好你們祖父看出了這點,培養他繼承事業,把我送去了北安普頓。」
這勾起了加德納舅舅的談興,他跟甥女講述他的求學經歷:「……要知道那時候人們只認可牛津和劍橋,對新興的學園們總是抱有懷疑的態度。尤其是學園裡除了國教課程,竟然還有哲學、科學課程,更早之前甚至有紳士在國會上公然反對這些新立的學園。幸而總有遠見卓識的人在,這些學園如今已遍布英格蘭,就連劍橋大學,也在前些年設立了自然哲學教席。」
「當然,我並非是對不列顛的兩顆明珠有什麼不滿,事實上,我年輕時也曾夢想著能進入那兩座大學呢。」加德納舅舅聳聳肩,「那兩座大學的門檻實在太高啦!」
「貴族生、高級自費生、自費生、減費生,能進那裡去的只有出身貴族和高級國教教士家庭的兒子們。加德納家和哪個都不沾邊,就連最低等級的減費生也攀不上。還有他們的學費,連高級自費生每年都需要120英鎊,僅膳食一樣就需要40英鎊!要知道北安普敦學園裡的花銷全部算起來,每年也只需20英鎊……」
加德納舅舅擠擠眼睛:「你們的祖父算了這筆帳,簡直欣喜若狂。老加德納先生只知會一聲,就把你們可憐的舅舅攆出了家門。」
班納特太太難受壞了,急切的打斷兄弟的講古,不敢置信的質問:「她,那個不聽話的壞姑娘!只用了一句話就叫你認可了?愛德華!可憐可憐我,難道你忍心看你的甥女變成個嫁不出去的老姑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