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聞遠就這麼摟著她,看她戰戰兢兢地縮在他懷裡,立刻生出無限的保護欲來。
“傻丫頭,不是蛇,就一截麻繩。”
初蔚這才抬起頭來,一看,果然就是一截斷繩,樣子乍一看,可真是太像蛇了。
這麼一想,又覺得有些窘迫。
她伸手輕輕推賀聞遠:“是我看錯了。”
賀聞遠捨不得鬆開她,將麻繩扔得遠遠的,然後才扶著她坐下。
初蔚還心有餘悸著。
賀聞遠轉移話題:“最近在鄉下怎麼樣?”
初蔚把自己做養蠶技術員的事都跟他說了。
賀聞遠擰開自己水壺,擦了一下瓶口,遞給她:“喝點水,你還做上養蠶技術員了?”
這小丫頭不是城裡娃麼,當養蠶技術員,難道不會被村民刁難?
“嗯,做得很好呢,你可別門縫裡看人,把人給看扁了啊。”
一看兵哥哥的眼神,就是不相信她的樣子,她就這麼幹啥啥不行嗎?
賀聞遠寵溺地笑:“沒有,我相信你能做好。”
哄小丫頭開心最重要,她說做得好,那就做得好吧,他和她那麼較真幹什麼?
初蔚這下高興了。
初蔚猛然想到,等她插隊結束回海城,賀聞遠還留在海城的話,那他們豈不是就成了……異地戀?
雖然車程不算太遠,可想見一面,就比現在困難多了。
她小聲道:“我六月底插隊就結束了,就要回海城了。”
賀聞遠點頭:“嗯,我知道。”
初蔚抿了抿唇:“你……你怎麼想的?”
賀聞遠沒了解她的話外音:“回海城挺好的。”
在農村畢竟還是吃苦,她是城裡嬌嬌女,在鄉下吃一年苦,已經夠讓他心疼的了,還是快點回去,說不定能進機關當個清閒的文書什麼的。
初蔚扁了扁嘴:“你就這麼迫不及待地希望我走嗎?”
賀聞遠這才反應過來:“通縣和海城離得也不算遠,放心,我們以後還是能經常見面的。”
其實他已經打了申請報告轉到趙政委的部隊去了,只是,申請報告還在一級一級審批,沒批下來,他也不敢打包票,萬一被卡了,小丫頭不是更加失望嗎?
初蔚有些失落,雖然不遠,但他是軍人,行動必定不自由,而她以後是大學生,有課業在身,也不能想來找他就來找他。
唔,看來以後只能靠寫信打電話了。
直到日頭偏西,初蔚才起身準備離開部隊,賀聞遠摘了自己的軍帽:“我送你去車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