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落入地平線下,大地昏黃了起來。
——
六院,賀聞遠心口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痛意,他抬手看了看手錶,距離他見不到初蔚,是八個小時。
八個小時似乎是一個界限,除了上一次從老家回來突發心痛。
之後每一次,都是八個小時,八個小時初蔚不在身邊,他就心痛。
這是什麼病?
他說不清,可他觀察了幾回,都是以八個小時為界限。
他捂著心口,出了辦公室,李寶劍匆忙跟上,見他老大又是慘白著一張臉,趕緊扶了一把。
“老大,你最近有點兒虛。”
動不動臉色蒼白髮虛汗,難不成,已經跟嫂子那個了,被嫂子給……
掏空了?
不應該啊,看老大這體格,小嫂子能有多大能耐,掏得空這麼威猛一漢子?
天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一點一點黯下去。
楊雷達看著後視鏡里坐著的人,小心翼翼道:“嫂子,這男的,誰啊?”
滿臉傷痕,明顯被人折磨過了,是小嫂子的傑作?小嫂子好猛。
初蔚淡淡道:“之前綁架我的人。”
楊雷達嚇一跳:“是這孫子?”
“對,就是這孫子,我帶他回來好好問問,是誰指使他的。”
“好,一會兒等我們老大回來,咱們一起審。”
“嗯。”
初蔚的車子停在院子外面的時候,外面天光全黯,楊雷達先下了車,接著初蔚拉著那個鵬子一起也下了車,兩人站在路邊,初蔚伸手關車門。
不遠處疾馳而來一輛黑色的汽車,幾乎是直奔著初蔚和鵬子而來,大光亮著,刺得初蔚睜不開眼,五感在這一瞬間,好像被這強光刺激得都失去了協調能力。
她竟然愣在那裡,沒有挪動腳步。
汽車發出刺耳的鳴笛聲,嘭地一聲,撞了上來。
撞上來的一瞬間,初蔚感覺自己被一個高大的身影攬進了懷裡,天旋地轉,預料中的疼痛沒有席捲而來,她被人很好地護在懷裡,落地……嘭……抱著她的人悶哼一聲……
驚魂未定,她這才看清抱著她的人……
她不認識,細看,好像是那日飯店開張時鶴立雞群的年輕男人。
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又為什麼會在這千鈞一髮生死存亡的關頭……救她?
男人悶哼一聲,嘴角溢出鮮血來,繼而鬆開了她,起身,步履凌亂地往前走,跌跌撞撞。
場面有些混亂,楊雷達已經制服住了撞他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