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轻风满眼愤怒,脸庞上都是狰狞,他可不觉得霍祈深在说笑,但,他难以置信,怎么都没有想到他们竟然敢这么对待他!
保镖看在眼里,不由得摇头叹息。
真是从来就没有见过这么蠢的男人。
既然落在他们的手里,那就是砧板上那一块儿任由人宰割的肉,这么满眼戾气的,是怕他们收拾他的时候下手会太轻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们哥几个绝对不能让人家失望。
严轻风被拖走了,其他的保镖见到霍祈深来了,不用吩咐,乖乖的从休息室里退了出去。
休息室的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霍祈深很急切的走到余浅浅的身边,他拉着她的手腕上上下下的打量着余浅浅,眼中藏着担忧和急切,“你没事吧?刚才有没有伤到哪里?又或者是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余浅浅没有说话,她就抬着眼看着眼前,那一张俊脸上带着焦急的霍祈深。
她的眼神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复杂。
她今年二十五岁。
从十岁到现在,她认识了霍祈深十五年。
可以说,她活过的大部分的时间都在和这个男人纠缠。
在以前的时候,她总以为自己为霍祈深那样的疯狂,因为她爱慕这个男人爱慕到魔怔了。
却没有想到并不是这样的。
当然了,这话说的其实也不怎么对,她很确定自己真的爱霍祈深。
就如同在那个时候连老所说的一样,霍祈深的条件如此的优秀,当他对一个女人温柔体贴的时候,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女人能得到过这种魔咒。
爱上他是一件不可逆转的事情。
然而,这件事情再不可逆转,结果也可能是不一样的。
因为,她要不是把爱上霍祈深,跟他一生一世的,当成一辈子最重要的事情,那她在从来不喜欢她的时候,她可能会伤心,会难过,会痛苦,会买醉,会颓废。
唯独的一点就是不会纠缠不清,最终如他所愿的跟他解除婚约
所谓飞蛾扑火式的爱情,听起来很是凄美,可要是换个角度,又如何不是对人家的死缠烂打?
死缠烂打,听起来就很让人厌烦。
余浅浅想,正常的她大约是不会做出那种事情的。
因为,爱一个人本来就是自己的事情。
她不一定一定要得到对方的回应,或者是要和对方在一起。
只能远远的爱着,一直不打扰,让彼此都舒适也是她的爱。
只可惜她的心中有一个执念,一个被人种下的执念。
她就那么疯了。
那么疯了一般的想要跟霍祈深在一起。
霍祈深一直没有听到余浅浅的回答,他下意识的抬起眼来,当他看到余浅浅的眼神时不由得一愣。
余浅浅的眼神太伏在了。
那是他从来都没有过的。
霍祈深的心脏不由的一跳,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他下意识追问,“怎么了?”
“没什么。”余浅浅没有回到,她收回视线,她垂下眼睫将自己眼底,所有的情绪都牢牢地遮住。
霍祈深看着余浅浅,心里忽然有了一种预感,有一些事情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已经发生了。
而,发生的这些事对于他来说很重要。
霍祈深很想问,但是他却控制住了。
他知道余浅浅并不会告诉他。
余浅浅也没有再给他询问的机会,她从沙发上站起来,“我要去看看情况。”她又看了霍祈深一眼,说,“你要一起过去吗?”
霍祈深又是一愣,他怎么都没有想到余浅浅会对他提出邀请,尽管这个要求看起来再平常不过。
可是,确确实实,实实在在的是这一段时间以来的第一次。
这一段时间的余浅浅总是对他十分的排斥,厌恶。
她对他的拒绝和排斥,是写在眼角眉梢,以及每一根头发丝的。
她不想见到他。
她不曾隐藏,也不会隐藏。
可现在,余浅浅忽然的主动的向她提出了要邀请。
没错,这只是一件小事。
很小的事情,但是,因为太久没有发生了,他也一直太渴望发生了,因此,竟然无比的欣喜。
然而,在欣喜之余,实际上心中的担忧却更多,因为他不知道,余浅浅这么做的目的。
可能是因为最近真的发生了太多的事情,霍祈深然很不喜欢这种变故,因为每一次的变故都代表着事情即将走向最糟糕的方向。
即使是这样,当余浅浅主动朝他伸出手来的时候,霍祈深还是忍不住的握住了余浅浅的手。
哪怕是饮鸩止渴,哪怕下面是万丈悬崖,在此刻他也不想松开余浅浅的手。
他握手的时候,是用自己的大手紧紧地将她小手牢牢的包裹在里边的,就像是大人牵着小孩的手。
这样的握法少了,十指交叉的缠棉,却令人十分的具有安全感。
他的手的颜色是蜜色的,她的手却很白。
两种颜色的交错下,衬的她的小手的皮肤更加的白嫩,却有一种越发和谐的感觉。
余浅浅记得之前霍祈深这样牵她手的时候,是在一年前。
那个时候,她和霍祈深刚刚圆房。
那个时候霍祈深很是厌恶她。
即使跟她做了这个世界上最亲密的事情,但,还是趁着天不亮就离开了。
第二天,早上吃饭的时候,那位二婶,白静薇对她冷嘲热讽的。
谁知道霍祈深后来又回来了,手里还提着御记的小笼包,说是专门为她买的,在众人面前大秀恩爱。
早餐之后,他还当着所有人的面儿说要送她去上班,从餐厅离开的时候,他就如同现在这样握着她的手。
当时的余浅浅,只觉得整一个空间到处冒的都是粉红色的泡泡。
她心里都是甜甜的味道,她觉得那就是她的爱情了。
她那个时候想,只要再坚持坚持,总有一天,她会收获属于自己的爱情。
瞧瞧,霍祈深不是已经对她改变了吗?
就算是做戏,那也总比现在强。
当时的余浅浅就卑微可怜成这个模样。
余浅浅并不会看不起当初的自己,没有那个必要。
她不后悔自己的选择,哪怕那从来都不是什么很好的选择。
然而,如今才短短一年多的时光,当霍祈深再度握着她手的时候,余浅浅发现自己的内心竟然没有了什么波动。
要不说,时间真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存在,它能将这个世界上的至死不渝的爱情变成无动于衷。
朱砂痣成了蚊子血,白月光变成了米饭粒。
或许,这才本来就是爱情最初的样子。
其实也挺好的,就是因为时间会让一切都过去,这才能让你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这才能让人有希望。
“怎么了?”霍祈深见到余浅浅一直在盯着两个人的手看,不由得问了她一句。
“没什么。”余浅浅摇摇头,将视线收回来,看着霍祈深说,“你要是不愿意去,那我就自己过去了。”
很多事情都需要解决,也必须该面对的,躲避从来都不是解决事情的办法。
而且,她也躲避了太多年了。
“余浅浅!”霍祈深不由的叫了她一声。
余浅浅回头看了他一眼,问道,“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是。”霍祈深的手不由的微微用力,他紧紧地握着余浅浅,不会让她感觉到疼痛,又不给她挣脱的机会。
这是他联系了很久,才找准的力道。
霍祈深很认真的看着她,前所未有的郑重说道,“我想告诉你一句话,那就是你是我的妻子,我是你的丈夫,我们一辈子都不会分开,我希望你能牢牢的记住这一点。”
“一辈子……”余浅浅不由得低低说,“你知道一辈子,是多么长多么长的时间吗?那会漫长的让人感觉到绝望。”
余浅浅话里那种心若死灰的感觉,让霍祈深暮然的心惊。
霍祈深很确定刚才在休息室里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这让霍祈深很在意,心里也很难受,
但是,霍祈深终究是控制住自己了,他什么都没有问,因为他知道问余浅浅也不会说。
不过不要紧的,等之后了他还可以问严轻风。
想到鬼鬼祟祟地到休息室找余浅浅的严轻风,霍祈深的眼中闪过了一道杀意。
霍祈深深吸了一口气,说,“一辈子是很漫长,可是这个漫长并不会让人感觉到绝望,而是让人感觉到温暖,希望和力量。只要两个人在一起,没有什么不能克服的。”
“是吗?”余浅浅反问,她勾着唇冲着霍祈深淡淡的一笑,然后,她并没有打算听霍祈深在回答,而是轻轻地催促,“赶紧走吧,不能再耽误下去了,要不然我们赶过去事情都该说完了。”
霍祈深没有坚持,他就如余浅浅所愿的,牵着余浅浅的手向另一个休息室走去。
他们赶过去的时候,保镖已经将严轻风做的事情讲述了一遍。
余老爷子十分的恼怒,气的将手中的茶杯都砸了,怒视着严轻风冷声的问道,“说吧,到底是谁派你来的!”
余老爷子怎么都没有想到,一直跟在他身边,几次救了他的严医生,居然心怀不轨。
想到刚才保镖所说的惊险场面,余老爷子只觉得自己的背后,冒出了一层又一层的冷汗,如果不是浅浅,足够的机敏只怕这一次真的就要出事了。
他已经没有什么亲人,再也承担不起孙女出事刺激了。
更何况,现在的余家风雨飘摇,早就经不起一点点的波折了。
此时,严轻风口中的抹布已经被拿了下来,他的口腔里还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味道,只要想到那个抹布上的颜色以及味蕾带来的起难以形容的味道,他只觉得胃里翻涌,恨不得为自己洗洗胃才好。
然而,在这个时候,他有哪里有这个机会,他连要一杯水漱口都没有理会。
更让他不能接受的是他居然被人按着跪在了地上。
陆靖轩很小,就展露了在催眠术方面的无与伦比的天赋。
他的出身不错,在家族的帮助下拜了很好的师父。
他的天赋,让师父频频称道。
等着他学成了,出道就是同行很多人一辈子都达不到的巅峰。
他在无聊的时候,还选修了几个医学方面的学科,比如说心脏科。
要不说,天赋好的人以任性吗?
哪怕他只是选修,比很多专修这个学科的人都要精通。
余家会请他做余老爷子的私人医生,就是最好的证明。
像是严轻风,这样的人表面上在嘻嘻哈哈大大咧咧的,实际上内心也是心高气傲的。
如此心高气傲的人,居然被余浅浅摆了一道,现在还要经受这样的侮辱。
严轻风他一直都觉得余浅浅不是好惹的,但是,这不代表被他算计成这样,他心里能平衡的。
尤其是此刻,还被屈辱的按着跪在地上。
正所谓男儿膝下有黄金,他跪天跪地跪父母,断断没有这样被当成罪人一样跪在这里!
偏偏,他没有办法挣扎,只要看到他有丝毫的不老实,那些霍家的保镖就如狼似虎扑上来。
每一个人下手都很重,每一下又都打到会让人很疼,却连痕迹都不会留下来的地方,实在是让他有口难言。
现在,一向对他很客气的余老爷子也来质问他。
严轻风的心里尚且带着怒气,冷声说道,“我是谁派来的?难道余老爷子不清楚吗?实际上如果不是你们余家的人再三恳求,我根本不会做你的私人医生!
我是看着你这老爷子年纪大了,又失去了儿子和儿媳心里同情你,这才答应做你的私人医生!没想到现在竟然遇到了这样的侮辱!而,你非但不为我做主,竟然还这样的质问和怀疑!
余老爷子,你摸摸你的良心!问问你的良心,它就不痛吗?还是说,你们余家的人都是这样对待自己的救命恩人的!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随你们怎么样!我认了就当我倒霉!好心被人当成了驴肝肺!”
余老爷子被严轻风的这一阵抢白,弄得脸色十分的难看。
就跟严轻风说的一样,他会跟在他的身边,也的确是正如严轻风所说的那般。
然而,不管严轻风说出怎么样一个花来,他还是相信自己的孙女。
余老爷子脸色有些冷,“严医生,你说话不用这么冷嘲热讽,浅浅一向有一说一,有二说二,绝不会无缘无故的污蔑你!
要是还觉得自己冤枉的话,那就烦请你好好的解释解释,为什么在这个时间你会偷偷的出现在浅浅的休息室!千万不要说,是我孙女叫你过去的,为的只是对我不利,让她保住余家大小姐的位置!
说出这样的话,只能是说你对余家太不了解了。我虽然活得好好的,但是我早在十几年前就将手中的权利交给了自己的儿子。
我儿子又因为余浅浅从来没有从商的心思,这才在家族里选了一个男孩儿当做继承人来培养。这个人就是余湛。不过,我儿子在征得了余湛的同意之后,就将名下百分之十的股份交给他。
其余他们夫妻名下所有的股份都已经移到余浅浅的名下。知道了吗?我的孙女才是余家最有权力的那个人。她好歹叫我一声爷爷,绝不会,也犯不着容不下我这个老头子!”
严轻风听到余老爷子的这一番话,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即使是以他的心智,也忍不住的想骂一句。
这些人怕不是脑子有坑吧!
原本余浅浅看似这些年跟一个受气的小可怜似的,可却有一个有着女财神名号的朋友。
她那个朋友十分的仗义,因为她之前的一点帮助,就一直资源帮她理财,这么多年积累下来,单单是她个人的财产,都比一般家族多。
老太爷更是在余浅浅霍祈深的时候,就将霍氏集团百分之五的股份移到她的名下。
后来,余浅浅死心,跟霍祈深闹离婚的候,又送了那样大财产给余浅浅。
这些都可以算得上是事出有因,是能谅解的话。
而余家的做法就让人太难以理解了,他们这些人明明都知道,余浅浅并不是他们的亲生女儿,亲孙女,居然还舍得将这么多的财产,交给这个养女,还是外家的养女。
不是说,这些华国的豪门大族,最忌讳的就是财产外流,没一个人都将手中的财产和股份都看得死死的吗?
怎么霍家跟余家这些人,跟其他人都不一样?
他们像是扔废纸一样,将自己手中的财产都转移到余浅浅的手中,像是生怕那些钱财留在自己的手中被咬一样。
难道,他们就这么相信余浅浅吗?
难道,余浅浅就真的这么只得相信吗?
还是说,余浅浅其实给大家下了降头了?
严轻风的脸色难看,他没有在说话了,在情况弄清楚之前,还是什么都不要说了。
说的越多,只会暴露的越多。
余老爷子十分的生气,可不管怎么气,他都不可能要了严轻风的命。
无奈之下,只能让人将严轻风压走。
严轻风被人押走的时候,恰好的看到了走进来的霍祈深和余浅浅。
严轻风看着余浅浅,唇角一勾流露出满是讥讽的笑容,他看着余浅浅,挑衅的说,“余浅浅,倒是要看看你能冷静多久!”
余浅浅从催眠中醒过来的时候,并不是如同严轻风所料的那样大哭大闹,她十分的冷静,冷静到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这是不正常的。
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
而经历那些事情的人,绝对不能不受丝毫的影响,更何况是那种天翻地覆的事。
余浅浅像是没有听到一样走进了休息室。
霍祈深回头看了严轻风一眼,他那一双黑眸里闪过了一道冷芒。
余老爷子看到余浅浅,神情顿时变得温和,冲着她招手,“浅浅坐到爷爷的身旁来。”
余浅浅先是向在座的各位余家长辈问了一句好,这才走到与老爷子的身边,挨着他坐了下来。
余家他的长辈跟余浅浅问好,态度十分的亲切,好像是余浅浅的身份从来没有被揭穿过一样。
忠叔将这一切看在的眼里,他的心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怒气。
他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计划了这么久,又将所有的一切都揭穿了,可对余浅浅竟然没有丝毫的影响。
果然,就如同他之前所想的那一般,只要余浅浅还是霍祈深的妻子,那她在余家的地位就不会受到影响。
死去的小姐再好,又怎么比得上现在肉眼可见的利益?
忠叔没有办法责怪这些人处事凉薄,可他也绝对不能容忍,这件事就这么下去去。
既然出面了,就绝不允许这个女人霸占着属于他家小姐的一切!
哪怕,他要为此付出沉重的代价,也绝不容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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