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雲珠包的那個雅間門前面站著梅雪,我走過去,淡淡的看著她對著我福了一福,低著頭不敢說話。
“你做的不錯。”我淡淡道,“先下去吧,一會兒叫你過來。”
“是,王爺。”梅雪大氣都不敢出一聲的走了。
她是烏雲珠忠心的奴才不錯,但是,她卻沒有烏雲珠那樣膽大包天的心思。烏雲珠身為人婦,卻一直妄想著進宮做貴妃,這些心思梅雪都知道,雖然主子飛上枝頭奴才也能跟著享福,但是梅雪更加清楚,事qíng敗露之後,享福的只有烏雲珠一人,他們這些跟著伺候的奴才婢女們不可能也跟著進宮,最大的下場就是全都要被人滅口。
梅雪是家生子,老子娘和哥哥嫂子都在府中伺候,拿主子的幸福和自己全家的身家xing命以衡量,她自然知道該站在哪一邊。
我進屋的時候,烏雲珠已經喝了加了chūn藥和迷藥的茶水,而暈倒在桌子邊上了。她的臉頰酡紅,手腳因為藥xing無意識的在拉扯著自己的領口,嘴裡面還不輕輕的冒出了一個人的名字。我走進一聽,原來是在叫福臨。
抱著她去了屏風後面的chuáng上,我脫下了她全身的衣物,用手指輕輕滑過她的身子,看著她嚶嚀一聲,在睡夢中都無限嬌羞的樣子,冷笑了兩下。
我要了她的身子。
穿好了衣服,又刻意的在她身邊留下了大街上買來的男子佩戴的玉佩和裘衣,然後也不顧她衣衫不整香肩半露的樣子,打開窗戶跳了出去。
何德安和梅雪已經等在了外面,我落地之後,看了一眼梅雪,淡淡道:“知道該怎麽做了?”
“奴婢知道。”梅雪低低的應著:“奴婢只是跟著夫人來到這這裡,受命守門而已。門內有什麽人,夫人又是在跟什麽人見面,奴婢一概不知。只是,每逢十日八日,夫人便會帶著奴婢來這裡一趟。”
“嗯。”我滿意的點點頭,又對何德安道:“找個人在門內候著,我一敲門便從窗戶逃走。”
吩咐完兩人之後,我來到前廳,這裡已經比剛才更加的熱鬧了。博敦更是意氣風發的跟一眾才子們大聲討論著些什麽,我找了個fèng隙擠進去,安靜的站在他身邊聽著。
博敦一把從凳子上跳下來,雙手作揖:“你們這些才子們可是把我給說累了,容我喝口水再說好不好?周圍人哄堂大笑,都不依不饒的拉著他不讓他走。”
“博敦你的學問可真是不錯。”我微笑著看著他:“你們說的東西我有很多都聽不懂呢。”
“這算什麽學問,橫豎是從書上死記硬背下來的罷了。”博敦的臉漲的紅紅的,他抄起一碗茶咕咚咕咚的喝完,正要說什麽,我卻已經看到了他身後站著的人。
“九哥。”我微笑著,淡淡的打招呼。
來人用一副很是驚奇的目光看著我,良久之後才移到博敦身上。不過看他的表qíng,似乎仍然是不相信自小便不愛看書的我會出現在這樣一個文人齊聚的地方。
“皇……”博敦聽到我的話,楞了一下,轉過頭去正要行禮。福臨拉住他,輕輕的做了個不要聲張的動作。博敦頓時不敢動了。
“九哥怎麽來了。”我淡淡的瞥了一眼他身邊一副低眉順眼樣的吳良輔,微笑著問道。
“聽說今天這裡有詩會,所以過來看看。”福臨的心qíng大概不錯,也沒有給我白眼,而是難得平靜的說道。他四處打量著周圍的環境跟人,身上穿著一身月白色的長袍,外面罩著金絲銀線的雲紋馬褂,頭頂上帶著的是一頂鑲了和田玉的帽子,整個人看起來像是被打磨過的玉石一般,富貴風流,光彩非凡。
“倒是十一弟你,什麽時候對這些舞文弄墨的事qíng感興趣了?”
“弟弟我一直對漢學都是很感興趣的,難道九哥不知道麽?”我淡淡的笑了笑,看了手足無措的博敦一眼,又道:“今天只是跟著博敦一起來湊湊熱鬧而已,順便見識一下,我大清朝未來的棟樑們。”
福臨今天的興致大概很高,也沒跟我繼續鬥嘴,而是跟著博敦一起討論起來了詩詞。
我的目光淡淡的掠過二樓,又看了看已經圍成了一個小圈子正說的高興的福臨、博敦、還有兩三個青年男子,狀似無意的提議道:“既然大家投緣,不如找個雅間,叫上些酒菜糕點,大家邊吃邊談?”
此時臨近晌午,說了一個上午話的諸位才子們此刻才發現,自己已經是飢腸轆轆了。相互大笑著對視幾眼,大家都接受了我的提議。
跟在領路的小二身後向著二樓的雅間而去,正在低著頭慢慢走路的我冷不防聽到身前的福臨略帶些震驚的聲音:“梅雪,你怎麽在這兒?”
我抬起頭,一眼就看見表qíng驚慌失措的梅雪。頓時臉色也不妙起來:“梅雪,你家夫人呢?”
梅雪看見福臨身後的我,臉色已經變成了慘白一片。她驀地跪在了地下,狠狠的磕頭:“爺!是梅雪的錯,都是梅雪的錯!這不關夫人什麽事啊,都是梅雪引誘夫人出門閒逛才……”
我看了看福臨的側面,發現他鐵青著臉,眼睛死死的盯著梅雪身後緊閉的房門。
我yīn著臉,面上的表qíng也甚是難看,靜了靜,我扭頭看向博敦:“博敦,今日我遇著了些家事,你們先過去前面聊,我今日就不做陪了。”
從下人和我的表qíng上似乎看出了些端倪的博敦愣了愣,頓時說道:“那你先忙著。我和幾位士子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