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妻子每次拿平底鍋拍肉泥做餡餅時就是這聲音。
公爵目光如水,笑著道:「放心,她沒有你想的那麼嬌弱。」
諾曼對蕭時印象還停留在臨行前一天——晚上推開窗戶時,在花園裡跳得比青蛙還青蛙的某人。
如果當時蕭時要是蹦得在高些,估計還能和她面對面揮手說句「晚安」。
因此,在聽見「嬌弱」兩字時,諾曼差點樂出聲。
軍官:「?」
為何上校看起來如此快樂?
諾曼掩去眼角的笑意,卷餅翻面似的,一鏟子把蕭時翻正。隨即白玉雕琢的食指和拇指捏住對方的下巴,將她的臉抬起來。
「你看,只是磕破了點皮——」
諾曼悠然的語氣一頓。
眾人站得軍姿挺拔,眼珠卻不動聲色地朝上校方向瞥去。
然後,他們看見了一張被馬車車輪反覆碾壓過幾十遍的臉,還不是那種輪著壓的壓法,得縱橫交錯地壓,才能有這效果。
特別是那鼻子嘴巴被野熊揍了似的,歪得都快斜上天了。
「小姐鼻孔里流出的是……血吧。」有人小聲說道。
「小姐臉上的水……是不是淚啊。」
「……」諾曼眼角彎彎,沉默片刻,果斷改口,「好像磕得是有點嚴重。」
軍官:「……」
上校,這已經不是有點嚴重了啊啊!
要不是當初蘭波夫人事件時他在現場,有幸見過小姐一面,就衝上校這平淡的反應,他都懷疑小姐是不是本來就長成這歪樣!
諾曼「唔」了一聲,搭在蕭時臉頰旁的指尖微動,摸到了什麼奇怪的東西。
她眉尖微挑,伸手戳了戳。
然後,兩顆斷掉的門牙從蕭時嘴裡掉了出來。
諾曼:「……」
軍官:「……」
眾部下:!!!
諾曼:「嗯,換牙了?」
軍官年輕的臉上出現了成熟的問號:???
上校,您的妹妹已經十五歲了,換不了牙,只能掉牙,比如直接撞掉牙。
或許是下屬譴責的目光太明顯,諾曼板起臉,再次回歸「強忍怒火」的狀態,眼神如寒刀,「讓軍醫到我車裡,休息三小時,之後啟程。」
「哇,絕了。」西嵐被壓制在地上,目睹整場後也忘了鬧騰,由衷地感嘆道,「不僅是個禿子,還是個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