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喊了，剛才讓芝蘭哄著午睡了，誰叫你回來的這麼晚。忙得都快將我們娘倆給拋到腦後了。”她一邊說著，一邊拿出手帕，為他拭去額頭上的汗滴。
“師兄。”北辰站在大堂門口。
“給我吧，熠然和北辰來看小若，你與他們聊會兒吧。”嫣兒接過糕點。
“北辰、熠然，什麼時候到的。怎的不提前打聲招呼，我好讓人安排好的酒菜。”
“也是才想到，再過幾日不是小若的生辰嗎。我想著，我這做舅舅的，怎麼也該在照宣堂為她擺桌生辰宴。一來呢，這是件好事，也可以讓大家都見見小方若；二來，好久都沒有聚在一起，師兄弟還有長晚輩，免得生疏了。”
方啟平經過從前的歷練，也算是成熟了許多，他自是沒那麼輕易相信，連乾之會為了一個生辰宴，如此登門。
他雙手整理長衫，輕搭在腿上，做端正，盡顯一家之主的風範。
“老爺……”芝蘭將茶水奉上。
方啟平撥下茶盞，一路奔波，尚未休息。
“先下去吧，通知廚房，準備晚膳招待客人，知道了嗎。”
“是。”
“熠然，你方才說，要為小若準備生辰宴？”
連乾之回過頭，
“師兄覺得如何？”
“倒也未嘗不可，只是一個小孩子，也不必大操大辦。只要能與岳父和師父師弟等人，一同小聚便可。”
“我也正是此意，既然如此，那我明日便著手開始準備。”
“師兄弟近日操勞，還是不要把這件事看得太重。北辰，青衣最近如何？我聽說最近好像是來了不少的北方商賈，想大批買進青衣的瓷器。”
北辰向前挪了下身子，
“確實如此，只是我們尚且不曾與如此遠地的商賈合作過，如果長期供給，不失為一個拓寬商路的好機會。可從另一方面來講，燒制需要時間，路途遙遠，運輸也會成問題。所以……”
方啟平細細聽著，一隻手扶在膝蓋上，
“可有打探過對方的名聲，可信否？”
“差人打聽過了，我們這兩年也結識了不少商友。說是這位上家，僅僅在不到一年的時間，就在各個圈子都有所涉獵。倒也不存在什麼可疑之處。”
“北辰，下次見面，你便同他講，青衣的瓷窯本就是上輩留下來的精細物件，從質上講，斷然是極少有紕漏。但正因如此，每件瓷器便格外珍貴，若他真是誠心，我們只能是定期定量的為他定製。”
“若是他故意為難，怕是對我們有所不利。”
“他能在半年內名聲大振，必然是精通商場，又怎會提出無理要求。他既然如此，必是故意試探。商場上，不分敵友，我們也不見得就一定要委曲求全。”方啟平一字一句的交代著。
連乾之聽著二人的對話，輕飲著茶，眼球動了動。
也是為方啟平這兩年間的變化，著實驚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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