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清她,雖說是惠茜收在膝下的養女,也是我連家的三小姐。不過,老爺曾同我說過,他同你父親是許久前的舊相識,這件事若是由我同老爺商量,也應不是什麼問題。只是……”
想是大娘擔憂他只是虛張聲勢,想讓第五文彥拿出憑證,抓根小辮子在手上。
“若是嬸母對穆清日後的生活有所擔憂,不是還有凝瑛姑姑在嗎?想必嬸母也是十分關愛穆清,姑姑從前是侍奉在您身旁的老人兒,必是細心的。也不必擔憂瑾瑜對穆清有所虧待。”
這演戲的本事還真是高,在我面前還裝的謙謙君子似的,誰知他現下又是否在做戲?
他能和大娘談條件,話里話外都聽著,大娘想利用我,當初去昌南的時候,我就知曉。
她幾次三番又下手鬧翻第五家的關係,為的就是將第五文彥拉過來。重陽節的我在浮橋的遭遇火災的事,定是她找人下的手,大娘家中廣為結交,有幾個死士也是正常的。
仔細想想,那場火併沒有想奪我性命,為的就是讓我初到第五家,就在他們眼皮子底下出事。
之後他們說的話,無非就是裝聾作啞的寒暄,我一個聽牆角的,倒是還理直氣壯的站著不走。
後來聽見有家丁過來,叫大娘到前廳,第五文彥大發了丫鬟,說是自己走走。
看了看迴廊,我走到水池旁,在廊椅處坐下,整理衣裙。
我斜眼借著餘光看了看,聽見他的腳步聲,自顧自的靠在上面。
“怎麼跑到這兒了?”
“我本來是想著,一醒過來,就快些到正廳去見大娘。走到這兒的時候,想起母親從前,最喜歡下雨天坐在迴廊這兒,我就陪著她。”
他脫了身上的大衣,披在我身上,我轉過身,拿在手上遞給他。
阿夏大抵是醒過來,見我不在房中,便出來尋我,
“小姐,阿夏適才醒轉,不知怎的就睡著了,小姐出來怎不搖醒阿夏?”
“走吧,我們去正廳。”我站起身,阿夏扶著我。
我沒有同他多說什麼,我怕自己會忍不住問他,到底那一句是真話,那一句是假話。
眼看著黃昏,府上弔唁的客人親友都快散去,我算是在正廳露了面。
大娘和父親坐在正坐上,我走過去,跪在地上行禮。
父親只是推了推茶盞,
“起來吧。”
我起身站在一旁,從丫鬟的手上拿了白紙花,戴在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