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想起母親在我去昌南之前也是忽然得了風寒,接連著半月不好,又染了咳疾。我離開了以後,身邊侍候的丫鬟又都經打點離了宅院。之後的飲食,怕是要重頭查起基本不可能。
“先生說的,可是真的?”
他站起身,頭偏過來,
“不知我贈的那把摺扇,三小姐覺得如何?”
“扇是好扇,若是能在兩側扇骨和扇柄上加上鐫刻、裝飾,會更好。”
薛飛笑了聲,
“三小姐若真覺得有所欠缺,就不會來找我算卜,我若真的不想幫,就不會這麼利落的出門。不過也難怪,以三小姐現下的處境,謹慎處事確是上策。總之以後有何事是薛某幫得上,小姐信得著,我自然會幫忙。”
他話音一落,就準備離開。
“不知先生所求為何?”
“自然是感同身受……”他看了看桌案上的紙筆,在上面寫了些什麼,“這是解虎杖藥性的方子,照著這個,再加上休養,自然可以緩解。薛某就先告辭。”
“……先生留步。”我攔住他,“先生能否,直接幫二娘看看。這藥方總要是端著病情的,好看看藥量多少。”
我是想著,他若是答應,必是難以置身事外,他還願幫我,那我就信他一回。若是不答應,也是人之常情,畢竟也沒有必要為了不相干的人,冒出這樣的風險。大娘家中勢力如何,不用我說,他也是心知肚明。
“好。”薛飛一口答應,我收了桌上的方子,想著先去二娘房裡知會一聲。
我進去瞧著,二姐抱著墨兒,坐在二娘床榻邊上。發生上午的事,她緊抱著熟睡的孩子,還要顧著二娘,愁眉不展的。
“三妹……”想來是手抱得酸了,這才讓放下孩子,讓琳琅暫時照看著。
“二娘好些了嗎?”
“沒有,還是那個樣子,時常昏睡著,有的時候還會說胡話。”
“這兩日,我也是身子不適,夜裡總是夢魘。你還記不記得,前兩天,大娘壽宴的時候,來過一位薛先生。”
“記得,就是那個給大娘送了金陵雲錦,還給你和第五家的二少爺卜卦的先生,聽說是從前城南竹先生的門生。”
“我本來以為,是我母親在那邊過的不好,想請先生來為我算算。沒想到,這薛先生祖上傳的是醫術,說我只是憂思過重造成的氣鬱,還有些其他的症狀。我還沒說,他就都診出來了,我想著,要不讓這薛先生,來給二娘看看,說不定能治癒二娘的病症。”